一分鐘後,五人小組如同壁虎般貼在了服裝店緊閉的卷簾門前。
冰冷的金屬門將他們與所需的物資隔絕開來。
難題擺在了麵前:強行破門,巨大的聲響必然引來附近的喪屍。
但不進去,計劃就無法進行。
阿南銳利的目光快速掃過街道兩側。
突然,他注意到十幾米外,一家雜貨店門口的積雪中,隱約露出一角鮮豔的、印著俗氣花朵圖案的防曬布。
他心中一動——這種小鎮店鋪,常用長竹竿撐起這種防曬布,在門口形成一個遮陽擋雨的棚子。
“你們原地警戒,我去看看!”阿南低聲吩咐,隨即貓著腰,借助廢棄車輛的掩護,快速而無聲地移動到雜貨店門口。
他蹲下身,雙手探入冰冷的積雪中摸索著。
很快,指尖觸到了堅硬的、圓柱形的物體。
他心中一喜,用力向上拉扯,一根長約四五米的粗竹竿被從雪中拽了出來。
他繼續摸索,很快,第二根竹竿也被找到。
不遠處的隊友見狀,立刻默契地上前接應,兩人一組,小心翼翼地將兩根沉重的竹竿抬回了服裝店後巷。
幾名士兵動作麻利地利用隨身攜帶的傘繩,將兩根竹竿在頂端牢牢捆縛在一起,並在關鍵的受力點打了牢固的結,製作成了一個簡易的、可供攀爬的“人字梯”。
將這把臨時長梯輕輕搭在服裝店二樓的窗戶下方,幾個隊員在下麵用手支撐著,防止冰凍後脆裂。
阿南深吸一口氣,檢查了一下裝備,率先如同靈猿般,手腳並用地開始向上攀爬。
他的動作輕盈利落,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二樓那扇半開的窗戶後。
——
天色在無聲無息中徹底暗沉下來,如同給這座死亡小鎮蓋上了一塊巨大的黑布。
工業樓會議室內,唯一的光源來會議室中央那堆用劈碎的木製桌椅和浸了蠟的窗簾布點燃的篝火。
跳動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張疲憊而心事重重的臉。
眾人默默地分食著冰冷的壓縮餅乾和加熱的罐頭肉,就著從樓頂搜集來的積雪融化燒開的水吞咽下去。
沒有人說話,空氣中彌漫著食物味道、柴火煙味以及一種沉重的靜默。
李沫兒靠坐在牆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穿過半開的茶水間門縫,落在裡麵那具被蘇哲用外套遮蓋、但輪廓依舊清晰的屍體上——那是林怡。
淚水無聲地從她眼角滑落。
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同伴逝去的悲痛交織在一起,讓她心如刀絞。
同時,一個更深的恐懼在她心底蔓延:
自己真的是特例嗎?還是說,病毒在她體內的潛伏期比彆人更長?她不敢用大家的生命安全去賭這個未知。
她深吸一口氣,打破了沉默,聲音因虛弱而輕微顫抖,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蘇哲……還是把我捆起來吧。萬一……萬一你們睡著的時候,我……我變異了呢?”
“不會的,大嫂!”阿正立刻反駁,試圖用輕鬆的語氣驅散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