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剛從休息室出來,手機就響了,是王院長打來的。
“小夏,馬上來神經外科手術室,有台手術需要你。”
聲音很急,不是商量,是命令。
夏飛掛了電話,直接往手術室那邊趕。
他到的時候,手術室外麵已經圍了一圈人。
都是醫院的主任級醫生,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病人家屬的人。
氣氛很緊張,所有人臉上都寫著擔憂。
王院長看到他,立刻把他拉到一邊。
“患者叫陳逸凡,鋼琴家,三十歲,腦部膠質瘤。”
“馬建國主任正在做腫瘤切除術,但現在出了問題。”
夏飛皺眉,“什麼問題。”
王院長的聲音壓得很低。
“腫瘤和控製右手精細動作的神經束粘在一起,分不開。”
“切了,病人右手廢了,不切,腫瘤很快複發。”
“馬主任現在卡在那裡,不敢動刀。”
夏飛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種手術難度極高,稍有差池就是終身殘疾。
對一個鋼琴家來說,右手廢了,等於職業生涯結束。
王院長看著他,“我讓你進去觀摩,但如果有辦法,可以開口。”
這話說得很含蓄,但意思很明確。
王院長是在賭夏飛能想出辦法。
夏飛點點頭,跟著進了手術室。
換好手術服,戴上口罩,他站在手術台旁邊。
馬建國是神經外科的權威,五十多歲,做了三十年手術。
現在這個人滿頭是汗,手術刀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顯微鏡下的畫麵投影在屏幕上,所有人都能看到。
腫瘤組織和神經束糾纏在一起,根本分不清界限。
馬建國的聲音從口罩後麵傳出來,帶著明顯的無力感。
“王院長,這個位置我真的不敢切。”
“稍微偏一點,神經就斷了。”
王院長站在觀察位,沒說話。
他知道馬建國已經儘力了,這不是技術問題,是現代醫學的極限。
助手在旁邊小聲建議。
“要不留一部分腫瘤,保住神經。”
馬建國搖頭,“留下來三個月就會複發,到時候還得開一次。”
“而且下次腫瘤會長得更大,更難處理。”
手術室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想辦法,但沒人敢說話。
夏飛站在角落,他的係統界麵已經在眼前展開。
三維模型清晰地顯示出患者的腦部結構。
腫瘤是紅色的,神經束是藍色的,兩者交織在一起。
但係統的標注很明確,哪裡是腫瘤,哪裡是神經,界限分明。
問題是馬建國看不到這個畫麵。
他隻能靠經驗和肉眼判斷,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準確。
夏飛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如果能讓神經在術中產生反應,發出信號,那就能區分腫瘤和神經了。
這個想法很瘋狂,但理論上可行。
他看了一眼係統界麵,上麵顯示患者頭部的幾個穴位。
風池,百會,四神聰,這幾個穴位都和神經係統有關。
如果用透穴針法刺激這些穴位,理論上能激活神經元活性。
活的神經會產生微弱的生物電,腫瘤組織不會。
在顯微鏡下,這種差彆應該能看出來。
夏飛深吸一口氣,他決定開口。
“馬主任,我或許有辦法。”
手術室裡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
馬建國轉過頭,眼神裡帶著懷疑,“什麼辦法。”
夏飛走到手術台前。
“我可以在患者頭部的特定穴位施針,刺激神經元活性。”
“如果成功,健康的神經會產生生物電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