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人的身體本來就虛弱。
要是對其進行手術,或者用猛藥的話,那麼老人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
“你看看昨天的報告。”
夏飛聞言,接過了對方手裡的資料。
上麵的東西跟昨天他自己看出來的那些差不多。
不過他可不認為對方把自己叫到一旁就隻是為了看看這些東西。
“主任,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主張藥物治療。”
汪建平頓了頓,話鋒雖然殘酷,卻無比現實。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儘量讓他多活幾年,享受一下最後的時光,想根治?絕無可能。”
“所以,小夏,你到底想怎麼治?我得先聽聽你的方案。”
夏飛合上報告,昨夜在問道殿中千錘百煉的思路早已爛熟於心。
他迎著汪建平的目光,沉穩地開口:“汪主任,通過我昨天的翻看資料,以及結合現在的醫療水平,我的方案核心是平衡’。”
他言簡意賅地將自己那套融合了中西醫理論。
以靜脈營養、微量藥物泵入,輔以輕柔針灸的綜合方案闡述了一遍。
可是他話音剛落,汪建平的臉色就變了。
“不行!絕對不行!”
哪怕對夏飛再欣賞,汪建平也幾乎是本能地出聲反對。
“小夏,你的理論聽起來很完美,但太理想化了!針灸?在這種極度衰弱的病人身上動針,萬一引起什麼應激反應怎麼辦?還有你說的微量泵入,這個微量怎麼把握?書本上的劑量指南在這種病人身上根本不適用!”
“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啊!”
這話說的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可以說換成任何一個懂醫術的人來都會這麼說。
汪建平急得搓著手,苦口婆心地勸道:“聽我的,咱們就用最穩妥的辦法,開點營養心肌的,再加點溫補脾腎的中成藥,讓他慢慢養著。”
“這樣就算沒效果,至少不會出錯。”
“老爺子要是在我們手上出了事,對你,對我們整個醫院的影響都不好!”
夏飛明白汪建平的顧慮,這不光是醫術問題,更是責任與風險的問題。
可是既然已經找到了方法,那他自然不會就此放棄。
“汪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
“但養著和等死隻有一線之隔,既然他是我的病人,我就必須為他負責到底,這個方案的所有風險,由我一個人承擔。”
“你……”
汪建平一時語塞,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那股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之時。
一個提著保溫飯盒的身影從樓道口走了過來,正是那位老人的兒子。
他顯然聽到了兩人對話的尾音,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猶豫和不安。
“兩……兩位醫生……”
“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說我爸的治療方案有風險?”
汪建平歎了口氣,不知如何解釋。
夏飛則坦然地點了點頭:“是的,任何治療都有風險。”
“汪主任建議采用最保守的溫養方案,風險最低,但基本也隻能維持現狀。”
“我提出了一個更積極的方案,希望能改善他的身體狀況,但風險也相對更高。最終的選擇權,在您和老爺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