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場針對夏飛的陰謀,正在悄然上演。
心內科主任辦公室。
科室大主任吳思遠,一個年近六十,帶著金邊眼鏡,看起來頗為儒雅的男人,正皺著眉頭,聽著麵前張浩的彙報。
張浩一改白天的囂張,此刻的姿態放得極低,臉上帶著一副為了科室著想的憂慮表情。
“主任,我不是對夏飛醫生有個人意見,實在是有點擔心啊。”
“您知道,陳主任那個課題,是我們科室今年的重中之重。”
“可她現在,把這麼重要的一個核心病例,完全交給了一個剛來的年輕人。”
吳思遠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沒有作聲,示意他繼續。
張浩見狀,膽子更大了些,拐彎抹角地開始上眼藥。
“我今天也觀察了一下那個夏飛,年輕人很有想法,這不可否認。”
“但是,他似乎更偏向於理論和一些,怎麼說呢,比較天馬行空的假說。”
“我聽組裡的人說,他一下午都對著那份病例發呆,也沒見他去查閱相關文獻,或者跟組裡其他老師討論,不太腳踏實地。”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陳思淵的臉色,繼續暗示道:“陳主任愛才心切,我們都理解。但萬一,我是說萬一,這個夏飛隻是紙上談兵,到時候拿不出實際的成果,甚至把研究方向帶偏了,那不光是耽誤了寶貴的課題時間,對陳主任的聲譽,也是個不小的打擊啊。”
這一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
表麵上處處為陳墨冉和科室著想,實際上,句句都在指向夏飛不靠譜。
吳思遠放下了茶杯,鏡片後的眼睛裡閃過思索。
他雖然是行政主任,不管具體的研究。
但對陳墨冉團隊那個課題的難度,還是有所耳聞的。
三個月都毫無進展的難題,交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一個星期就想出成果?確實有些天方夜譚。
張浩的這番話,雖然有搬弄是非的嫌疑,但也確實點中了他心中的疑慮。
“嗯,這個情況我知道了。”
吳思遠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墨冉有她自己的判斷,我們暫時不要過多乾涉。”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會適當關注一下的。”
“好的好的,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張浩達到了目的,心中暗喜,臉上卻依舊是一副為了集體的模樣退出了辦公室。
……
第二天清晨,協和醫院心內科的晨會照常舉行。
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古怪。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瞟向坐在角落裡的夏飛。
經過昨天一整天的發酵,關於他的各種傳聞已經傳遍了各個角落。
而張浩的刻意詆毀,也讓不少人對他抱持著看笑話的心態。
夏飛一夜未睡,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因為在他的公文包裡,靜靜地躺著一份他淩晨打印出來的,足以震驚整個心血管領域的報告。
陳墨冉依舊是一身乾練的白大褂。
她主持著晨會,有條不紊地處理完日常的病房事務後,目光轉向了夏飛。
“夏飛,昨天給你的病例,研究得怎麼樣了?有什麼初步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