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不敢怠慢,立刻拿著手機,快步走到了武德文院長麵前,按下了免提鍵。
“武院長。”
穆建軍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質詢。
“王秘書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是,還是不是?”
武德文院長的老臉漲得通紅,他張了張嘴,隻覺得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塊滾燙的烙鐵。
當著滿屋子下屬和同行的麵,承認自己和整個專家組的判斷,輸給了一個年輕人的玄學,這比當眾打他一耳光還要難受。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穆晚晴的眼淚還沒乾,夏飛那篤定的眼神就近在咫尺。
他若是否認,不僅是自欺欺人,更是拿穆老的性命開玩笑。
“是……”
武德文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個字,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聲音大點!我聽不見!”穆建軍的語氣愈發嚴厲。
“是!”
武德文猛地挺直了腰杆,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回應道。
“建軍同誌,夏飛醫生的診斷……是真的!我們……我們之前確實忽略了。”
得到這個屈辱卻又無可辯駁的回答。
電話那頭的穆建軍,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會議室裡,所有專家都低下了頭,每個人的臉上都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一聲是,不僅是武德文院長的承認。
更是對他們所有人專業能力的一次公開處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都像是對眾人尊嚴的漫長淩遲。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承受不住這股壓力時,穆建軍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他的聲音裡,已經沒有了憤怒和質問,隻剩下一種破釜沉舟的決斷。
“我父親,戎馬一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我相信他的眼光,畢竟我也聽說了,他們這次過去就是想要讓這位夏飛小同誌治療的。”
“既然你們已經沒有辦法了,那就繼續治療!”
“王秘書!”
“在!”王秘書立刻應道。
“你聽著,”
穆建軍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說道。
“從現在開始,我父親的治療工作,全權交由夏飛醫生負責!”
“我以穆家次子的名義,授予夏飛醫生最高權限!無論他需要什麼人,什麼藥,什麼設備,協和醫院必須無條件配合,不得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延誤和質疑!”
“期間,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乾涉夏飛醫生的治療方案!”
“出了任何問題,我穆建軍,一力承擔!”
這番話,如同一道道軍令,通過小小的手機聽筒,狠狠地砸在了會議室每一個人的心上。
當王秘書掛斷電話,那張嚴肅的臉上,已經找不到半分猶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恭敬和信服。
他轉身,快步走到夏飛麵前,微微躬身,用一種近乎於下屬彙報工作的姿態,鄭重地說道。
“夏醫生,建軍同誌已經下達了指示,穆老的性命,就拜托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