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空氣中仿佛籠罩著一層濃稠的曖昧迷霧,將身處其中的兩人緊緊圈困。
他們在這熱烈氛圍的裹挾下,難以自持內心如洪流般洶湧的渴望。
午後四點的陽光,宛如一泓溫柔的金色溪流,悄然穿過輕薄的紗簾,在地板上緩緩流淌,鋪就出一片如夢似幻的光影。
兩人相擁的身影,如藤蔓般蜿蜒從玄關處漫延至臥室,恰似兩簇熱烈且相互纏繞的火焰,散發著熾熱而迷人的氣息。
梁希呈掌心的力度,透過後背的衣衫,如電流般迅速傳遞,讓江引的耳畔泛起一陣滾燙的紅暈。
她恍然驚覺,自己尚未做好應對這一切的準備,便借由他受傷的手臂,氣息微微發顫地輕聲勸退道:“等你的手好了再……”
那含混不清的尾音,仿佛被卷入了兩人交織的綿長呼吸之中,漸而消散。
與此同時,窗外傳來洗衣機甩乾衣物的收尾聲響,“呼,呼,呼”有節奏的轉動聲,與兩人逐漸紊亂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將滿室的曖昧悄然釀成了一壇馥鬱醉人的美酒。
兩人意識到情緒的高漲,先後走向洗漱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試圖平息那險些燎原的情感火焰。
江引忙移步至客廳,打開梁希呈給她帶來的外賣。梁希呈洗完臉出來,順勢跟她提及晚上工廠要舉辦年會,希望她能一同前往。
起初,梁希呈並不知曉江引今日休息,所以未提前與她商議此事。
年關將至,工廠計劃在年會結束後便安排放假,如此員工們便能更好地規劃各自的行程。
梁希呈在工廠已有半年,平日裡憑借出色的溝通能力與專業素養,不僅在工作上與管理層配合默契,閒暇時也常與他們交流,相處頗為融洽。
作為梁家在工廠的代表人物,此次年會他肩負著必須出席的責任。幾位年長於他的經理得知梁希呈脫單後,紛紛慫恿他帶女朋友一同亮相年會。
當梁希呈向江引發出邀請時,江引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她本就性格慢熱,不喜社交,尤其對與不熟悉的人共同聚餐這種場合極為抵觸,在她看來,那實在是既無趣又尷尬。
兩人經過一番商討,最終決定在聚餐臨近尾聲時,江引再前往接他。
實際上,梁希呈內心渴望讓平日裡關係不錯的同事們目睹女朋友的風采,暗自期許他們能羨慕自己的好運氣,在背後對梁總的女朋友稱讚有加。
畢竟那時的梁希呈正值年輕氣盛,年輕人難免會染上愛顯擺的通病,無論是新買的座駕、新入手的電玩,還是能為自己增添顏麵的女朋友,都能成為他們樂於炫耀的資本。
江引不禁心生慍怒,埋怨梁希呈為何不早早告知此事,致使她毫無準備。
她擔憂自己若以寒酸之態出現在眾人麵前,會讓梁希呈顏麵無光。
江引語氣透著絲絲寒意:“你怎麼不早點說呢?老是這樣,一點準備時間都不給我。”
梁希呈卻覺得此事並無太大緊要,在他眼中,江引天生麗質,即便不施粉黛,也依舊光彩照人,根本無需華麗服飾與珠寶的裝點。
他們二人的思維邏輯大相徑庭,看待事物的視角和本質也截然不同。
見江引如此反應,梁希呈便不再強求她去接自己,隻說:你若來的話就給他電話,實在不願因此引發她的不悅。
晚上七點,梁希呈起身前往年會。江引僅僅把他送到一樓,便止步不前,示意他自行離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