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是啊,出差呀,這理由可真拿得出手,被你們梁家的狗抓傷,梁家人送我去醫院,我是不是還得感恩戴德啊?”江引小嘴像機關槍似的,不停地數落著。
梁希呈越看這人,越覺得自己看走了眼,現在怎麼這麼斤斤計較,瑕眥必報。
“這麼愛生氣……”梁希呈默語…
江引之所以生氣,是覺得梁希呈讓嬸娘帶她去醫院,事先應該給她說一下,好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即便兩人成不了戀人,起碼算是朋友吧!
這麼突然讓人送她去醫院,感覺自己就像個包袱,被隨意打發了。
說得好聽是負責,難聽點,生怕她事後訛人。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現在又來說這些,算怎麼回事……
江引氣得睫毛不住顫抖,原本推搡梁希呈的動作也漸漸沒了力氣。梁希呈滾燙的呼吸輕輕拂過她泛紅的眼角,帶著長途奔波後的濃濃倦意。
“對不起,是我的錯……今天雨大差點回不來……下了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請罪……”梁希呈的聲音愈發溫柔,還伸手輕輕為她順著氣。
江引一句話都不說,她在找他話裡的漏洞。
“這個月實在太忙了,一開始情緒不好,想著真放手了,就沒聯係你。
但後來實在舍不得,
喜歡了這麼多年,怎麼能輕易放下呢?所以,就回來了。”
梁希呈的聲音越來越輕,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他把人輕攬在懷,享受著難得的幸福時刻。
他總是記吃不記打。
起初,梁希呈本打算與江引就此橋歸橋路歸路。直到江引該打疫苗了,他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打針時怕疼畏針的模樣。
於是,他拜托小嬸陪她去,本以為自己能就此放下這個人。
可沒想到,對她的思念不但沒減少,反而日益加深。
無數個深夜,他都在反複回想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他覺得他們應該算是有緣的。當初偶然與她相撞,便心動不已。
後來聽說她要離開,他就暗自決定,若再遇見,一定要說出心中愛意。
老天眷顧,他們果然又在一樹陽光下重逢,她依舊光彩照人,令他心動。
儘管她還是離開了,但他也終於說出了心意。
她奶奶去世時,他去看望她,他想,此生估計再難相見,
匆忙間把戴了十多年的吊墜送給她,,隻為給她留個念想,給自己留個寄托。
再次相遇時,即便時隔幾年,在煙霧繚繞的人群中
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一張明媚的笑臉,也能隔著來往湧動的車流發現那隻總愛伸向天空的手。
他是如此幸運,又找到了她。
那幾年,他身邊出現過形形色色的女生,她們都毫無保留的示愛,有性感的、妖嬈的,也有純真可愛的,很多身材比她高挑。
可她們都不是她,隻有她,會在陽光下伸手去接斑駁光影,也隻有她,能讓他心動不已。
他堅信,他們還會再見,老天終究是善待他梁希呈的……
遇到她,他何其幸運,滿心想著把她融入自己的生活,
所以有些操之過急,當時沒顧得上她的感受,實在是怕她又突然消失不見。
他本是想小心翼翼地將她捧在手心裡嗬護的……
他不確定她是否愛過自己,但他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
後來,她還是提出了分手,說和他在一起很為難。
既然如此,他不願成為她的負擔。
過年那天,他們都在醫院,那時他已不再相信什麼特彆的緣分,也不再自我感動。
他想,時間會衝淡一切,他早晚會放下。
他給自己鼓了無數次氣,試圖放下這份感情,可還是忍不住關心生病住院的她。
他知道她膽子小,怕疼又怕打針……
趙曉歐發消息說她漸漸康複,說她回了媽媽的家,他想她會越來越好的。
住在趙宅的她肯定也會常回二巷胡同,為了避免見麵尷尬,他就搬出去住。
父親派他出國考察,又派他去異地駐守,他都一一應下
他想著離得遠遠的,慢慢就能淡忘一切。
端午節前一天,刷到她的朋友圈,他的心還是猛地一緊。
他一個二十幾歲的人,也算經曆過不少大事小事,可她依舊能輕易牽動他的情緒。
他還是相信時間會衝淡一切,可每到夜裡,他就惴惴不安。
老天卻再次把她推到他麵前,他不禁埋怨造物弄人,一次次考驗他的癡心。
他既討厭她,又心疼她。
她在他懷裡時安靜平和,可他始終記得她說過,他們隻是前男女朋友關係。
她總是帶著點英雄主義,聽說在杭州為替領導擋酒,回京北又為了一隻貓衝上前去。
他既想揍她,又實在舍不得,關鍵是自己也沒那個身份。
她打針時在他懷裡緊張得不行,打完針後又在他腿上安靜睡著。
她在他身邊的每分每秒,都讓他體會到什麼叫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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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靠在他身上,他也享受被她靠著的感覺,僅僅是這樣靠著,他都覺得無比親近……
他渴望能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邊,便試探著說自己被安排相親,本以為她會挽留自己,可她還是說隻談戀愛,不管未來。他實在不明白她在害怕什麼……
他再次出差,度日如年,後悔那天連行李都沒幫她拖上樓就匆匆離開,也後悔那天的態度太差。
他想,他該回來,再問問她,要不要在一起,這次,用她的方式,隻談情說愛,不論未來……
梁希呈的話像一片鋒利的刀片,聲音不大,每一句都劃在江引的心上,他們很少當麵說煽情的話,他們都是相互解讀對方話裡的深意。
江引想起他衣服上沾著的雨水痕跡,想起他帶著自己去打疫苗時,小心翼翼安撫她的模樣。
那些被委屈掩蓋的思念,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你根本…都是…想放棄的,你根本不在乎我……”江引似乎據理力爭,但江引也溫順了很多
“電話裡也說不清楚,所以急著趕回來請罪啦!原諒我好不好……媳婦兒。”梁希呈想到自己在江引身上栽過的跟頭,突然就想喊聲媳婦兒。
江引驀地羞紅了臉。
“誰是你媳婦兒,你要不要臉啊,梁希呈。”
說完,江引又用力掙脫開梁希呈,往後退了兩步。
“好,我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