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很多人誇她男朋友帥,她嘴上輕描淡寫地說一般般吧,她心裡彆提有多美。
看著這人,江引想以後呢,她會和彆的男人睡在一個床上嗎,應該是不會的,她隻為眼前這個男人動心。
那他呢?他和彆的女生雲雨之歡時,會記得自己嗎?也許不會,聽說,他媽媽著手安排他相親。梁家人沒說不同意她進梁家,隻是讓她知道,梁希呈的女朋友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彆人。
去他媽的豪門少奶奶,她才不去當,她永遠不會為金銀名利折腰,這點兒,她那個或近或遠的媽媽還是真了解她。
或許是那天太過突然,什麼都沒準備,也都沒有顧及後果。
事後,他去洗澡,他才開機的手機又一次被打通,是他的媽媽,他不讓接……電話掛斷,屏保是他倆去雲南時拍圖片,她的也是那張在雲南抓拍到的彩虹。
……
下午4點,他說他要走了,得趕回京北,方能趕上飛杭州的航班,才不至於錯過明天中午的某個重要會議。
那過來乾什麼呢,就是來吃個泡麵嗎?京北沒有泡麵嗎?
江引怕梁希呈開車犯困,就跟茹姐說了一聲,陪梁希呈一起回京北。
下午5點上的高速,一路還算通暢,途中有段路在前方七八公裡處出了事故,有些小堵,江引提議梁希呈下高速,繞過擁堵路段再上高速。
你看,人就得權衡再三,懂得怎麼規避擁堵……
再上高速時,路過一段環城高速,那會兒,應該是晚上六點多點,暮色漸濃,導航提示前方800米路段繞入高速路口。
天際線褪成青灰色的刹那,車輛旁邊的路燈驟然亮起,暖黃色光暈在頭頂,像是一盞盞燈塔,照亮前路。
在他們車輛掠過護欄的瞬間,一盞盞路燈接連蘇醒,他們的車像是開燈的磁卡,順著公路延伸的方向將路燈次第點亮,那如同被車燈牽引的星火,在黃昏中織成流動的光河。
江引暗想,這應是個好兆頭一路長虹,不過不是他倆的,是他們各自的
開了兩百公裡,他們到了一個服務區,梁希呈問江引想吃什麼,江引表示不餓,不想吃。
“今天吃點好的吧,不是生日嘛!”梁希呈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表情。他記得,曾說過陪她過23歲的生日。
本來,他以為自己一個人回京北,下午買泡麵的時候就買了兩個雞蛋,大人都說,生日吃麵加蛋,平安長壽。
誰知,她也一起回來了。
兩個人在服務區快餐檔吃了份簡餐,因為急著趕路,他們吃完就得走。
江引問梁希呈:“要不要我開一段兒?”
“算了,晚上開高速不安全。”梁希呈也知道,畢竟江引是新手,沒開過高速。
那天,江引坐在副駕負責給他遞水、遞煙,有時還幫他點煙,打火機還是她送的那枚,應該也用了很久了……
江引那會兒還想,分手了,送出去的東西會還回來嗎?幸好,她平日沒收梁希呈什麼貴重物品,否則,還不出來就好尷尬。
梁希呈怕江引犯困,也會把自己抽過的煙遞給她,讓她嘗嘗味道,煙味有些苦,還辣得喉嚨難受,一臉苦相。
他笑她那時的窘態,她也笑中帶淚,這麼難吃的東西,為什麼就是喜歡,就像她似的,那麼難相處的人,為什麼老是在她這兒耗著。
回到京北已是淩晨一點,梁希呈三點的飛機。
他依舊穿著昨天那套衣服,胡子拉碴的,顯得蒼老了幾歲。
他把車停在江引的小區,把車鑰匙給了江引,連同中午他睡著時,江引給他戴到脖子上的吊墜,梁希呈一並遞給江引,他說:“你好好的,你好我自然也好。”
江引不要,她一直是這樣,但凡貴重的東西,她都不要。
“這車放在這沒人開,太臟了,也不值什麼錢。這吊墜跟了你這麼多年,早就是你的了。咱倆,沒有誰對不起誰,就是不太合適。”
江引不要,梁希呈也不想過多糾纏。
“如果,你不收,那就不分……要分開,那就收下。你跟我在一起這麼久,我一直在外地,也挺對不住你的。我…到時候委托車行過戶。”梁希呈那天話很多。
“梁希呈,你跟我去雲城吧,我不要你改名換姓,咱就平平常常地過日子。”
江引突然就想挽留一下,她就是知道梁希呈為了家族盛衰也不會為了她,正如她為了七千塊錢工資也不會聽取他的建議。
梁希呈是叫車走的,儘管9樓有他的衣服,他也沒上去換件衣服。
還是前一天皺巴巴的襯衣,頭發也有些亂,這是江引眼裡最醜的他。
她沒有送他,她從來都不喜歡送他。
她手裡握著平安喜樂不停旋轉的鑰匙扣,感覺有些重,還硌手。原本是為他求的,最後卻好似成了為自己祈的福。
最後,她還是收下梁希呈給她的一切,原來清高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們都沒說再見,也沒說保重,所有告彆的話都在下午情感正濃時的眼淚裡,她哭,他也哭,淚水滴在她的眼睛裡、脖子裡,滑到枕頭裡。
那晚,她半夜多次醒來查看手機,他卻沒再發消息報平安。如同他所說,明天就是他們分開的第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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