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七院
得知嚴雪一家昨晚來過醫院,江雪梅和楊遠放心不下,一大早就匆匆趕到醫院。
清晨的柔光,灑落在病房的每一個角落。
江叮叮悠悠地從睡夢中轉醒,小小的身子在被窩裡蠕動著,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那懵懂可愛的模樣,恰似一隻憨態可掬的幼崽。
“奶奶,我媽媽呢?”江叮叮問旁邊的江雪梅。
“媽媽去樓下了……”
江雪梅他們到了沒多久,陳姨和司機老劉也緊跟著到了。那會兒江引恰巧不在病房。
本來略顯尷尬的碰麵,被江叮叮打破了僵局。
江叮叮小眼珠轉了兩圈,就記起昨晚老劉跟嚴雪一起來時,嚴雪教她喊的“劉爺爺”。
這小東西記性還算好,於是小嘴像機關槍似的叫著:“劉爺爺好!”
待江引從外麵返回,還沒邁進病房,就聽到裡麵傳來江叮叮清脆稚嫩的聲音。
推開門,隻見陳姨和老劉已然在病房之中。
江引忙給姑姑說陳姨就是以前總給奶奶煲湯的那個阿姨。關於彆人的恩情,江引無論過了多久,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江引身處京北這座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城市,再次見到許久未見的陳姨。
此刻看到她,心中的親切感如潮水般洶湧翻滾,仿佛見到了世上最知心的老友。
她幾步上前,與陳姨緊緊相擁。
江引的思緒不禁飄回到18歲初來京北的那個晚上,對她而言,那是個漫長又煎熬的夜晚,滿心的不安讓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整晚都難以入眠。
天剛泛起魚肚白,她聽到陳姨起床的動靜,便也急忙起身。初來乍到的她,內心滿是小心翼翼,害怕自己行差踏錯,遭人笑話,敏感與自卑如影隨形。
是陳姨,用那溫柔且帶著安撫的聲音對她說:“再睡會兒吧,待會兒我叫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好似給江引吃了顆定心丸,讓她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沉沉睡了兩個小時。
陳姨長相並非特彆出眾,個子不高,身材也不算好,臉上還帶著些小雀斑,但她身上卻有著一種獨特的親和力,總能給人帶來安心的感覺。
也許,底層人民永遠能共情到他人小心再小心的緣由,所以,陳姨不動聲色的給初到京北的江引一些慰藉,這些就足夠江引惦念多年。
差不多10年過去,快28歲的江引帶著可愛的女兒回到京北,再次見到陳姨,那熟悉的感覺瞬間將她包圍。
陳姨依舊帶著那令人安心的笑容,說話嗓門不小,卻給人一種異樣的溫暖與親和。
江雪梅連忙地指著陳姨教江叮叮喊:“這位要叫陳奶奶喲。”
兩人多年不見,都眼眶微泛淚花,心中感慨萬千。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陳姨關切地問道。
江引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挺好的,你看我都胖了……”
陳姨輕輕攬過江引的肩膀:“回來就好,這兒永遠有你的家。”清晨的陽光暖暖地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份深厚的情誼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得知江引女兒生病的第二天中午,劉芳群坐在客廳沙發上,深吸一口氣,還是撥通了嚴雪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劉芳群儘量客氣地說:“嚴雪啊,我是劉芳群,”“嚴雪,我想問一下,江引那孩子……跟希呈有沒有關係?”劉芳群思索了一夜,今天還是帶著謹慎與猶豫問出了口。
這件事對梁家而言,可大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