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沒叫他爸爸或叔叔,沒叫他任何親人的稱謂,或許他們之間需要一個契機。
江引目送兩人走出大門,看見江叮叮坐上梁希呈那輛稍高的大車後排,心中有些不舍,自己拚死生下的孩子,如今與另一個人親近,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
可是呢,孩子也需要父愛,她不能太自私。
平日嘰嘰喳喳的江叮叮小朋友,如今終於上了那輛又高又大的車,前排坐著她的“朋友”。
還沒走出一公裡,江叮叮就帶著哭腔說了句:“我要媽媽!”
這會兒,江叮叮想媽媽了,跟這個人在一起她還是有些緊張。
梁希呈也緊張,他在想怎麼溝通能讓孩子更容易接受。
十分鐘後,江引就收到梁希呈的微信,說孩子不去了,要回來……
看來父女相見相處的時候,孩子的媽媽還是得在現場,那樣孩子才有安全感。
沒辦法,江引隻得同行。她像孩子的媽媽那樣,坐在車的後排,抱著她和他的孩子,在一輛曾熟悉的車上看著京北的風景。
某年,他和她也曾帶著江小白,一起在京北城的很多街道數著紅燈餘下的秒數,隻不過那是好多年前,應該是七月的夏夜,因為很多時候,他都在杭州,把她一人留在京北。
閆浩一家三口早已在某超市門口等著,他們看起來才像一家三口,靠得很近。
不像江引她們,她和前麵的父女倆隔了一段距離,她走得很慢,隻要在江叮叮視線範圍內就行,這樣江叮叮就會安心。
她刻意保持著距離,任江叮叮一次又一次喊著:“媽媽快點,媽媽,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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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在三樓玩的時候,梁希呈和閆浩在圍欄那邊看著孩子,江引和閆浩老婆則坐在遠處的一個椅子上追劇等著,她們也會聊孩子不同時期的問題,比如長牙,比如疫苗……
她也看到他和閆浩在某個角落抽煙,但她不會再在煙霧繚繞中去找他的眼睛。
她又在手機上看車票和機票,媽媽說回去,真要回嗎?要問問媽媽嗎?
她不希望媽媽回去,她希望媽媽勇敢、自信且閃耀,是光明正大的繼母,而不是上不了台麵的後媽。
“媽媽,媽媽,”江引走神的時候,聽到江叮叮的聲音,梁希呈和閆浩一家從遊樂場門口出來了。
江叮叮快走幾步跑到江引麵前,“媽媽,媽媽,我是不是三歲半了?”江叮叮奶聲奶氣地問道。
“怎麼了?”江引看著小臉微紅的女兒問。
“媽媽,我是不是三歲半了?”
江引點頭。
江叮叮馬上趾高氣揚地對後麵走來的閆浩兒子說道:“我也三歲半了,我是姐姐。”
原來是讓江叮叮小朋友叫閆浩兒子哥哥,江叮叮小朋友怎甘心居下,她很不情願,她說她才是姐姐。
春日的這一天,他們去了遊樂場,又去吃了飯,還玩了彈珠機,江叮叮很自然地黏在梁希呈懷裡,卻始終沒有叫他一聲爸爸。
晚上,梁希呈開車送江引母女回蓮花山莊,那會兒江叮叮已經睡熟,母女倆坐在後排。
春寒料峭的夜裡,車廂內氣氛有些冷。梁希呈道:“等周晴結了婚再走吧……”
他聲音不大,江引似是睡著了,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
她想到了下午看到的一段文字:我的一生中,隻有一個盛開的夏天,那個夏天之後月亮就殞落了,我用以後的很多個夏天去臨摹那輪月亮,我嫉妒它的僅有,又愛慕它的溫柔……
那她呢,她也有過盛大的冬季,那之後,她再也不喜歡大雪了,下雪太冷了。
人生遼闊,也許不一定非要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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