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引腳下癱軟,實在是走不動了,她隻知道哭,聲嘶力竭地哭,梁希呈讓她在這等著,說他把孩子抱回來,江引仍然堅持去四樓,但她真的走不動了,她又想去又怕去……
當大家匆匆趕到房間時,眼前的一幕讓眾人又驚又喜。
隻見江叮叮正乖巧地坐在床邊,趙曉寧拿著指甲油,小心翼翼地給她塗著指甲,兩人看起來關係十分親密。
江叮叮一看眾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地搖晃著小手,說道:“你們看我指甲好不好看?”
梁希呈看到女兒安然無恙,心中那塊高懸的巨石終於落地。
他快步走到江叮叮身邊,一把將她緊緊抱住,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你把你媽媽嚇壞了。”
說完,梁希呈抱著江叮叮就往電梯跑,他知道,有人在等他和孩子,電梯正在往上走。
梁希呈不得不改走樓梯,這時,樓道裡傳來一個小孩奶聲奶氣的聲音:“你是我的爸爸嗎?”梁希呈苦笑著落淚,有淚滑落,落在江叮叮的臉上。
江引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雙手掩麵,哭得聲淚俱下。
“媽媽,你看我的指甲好看嗎?”是江叮叮的聲音。
江引實在是沒有力氣,她很想起來,但是她腿是軟的,心是絞痛的。
梁希呈把孩子抱過來,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是脆弱又無助的,這一刻,他在她的十米之內。
江引緊緊摟著失而複得的江叮叮,淚水止不住地流淌,既有找到孩子的慶幸,又有剛才極度恐懼後的情緒釋放。
“那個阿姨,她打你了沒有?”江引貼在江叮叮耳邊問道。
“沒有,阿姨說洗了腳再弄腳指甲。”
江叮叮似乎很喜歡趙曉寧,比如她指甲上的水鑽。
正月初九,宜嫁娶,趙曉歐和周晴的婚禮如期舉行,陽光正好,嚴雪女士以周晴婆婆的身份喝上了媳婦兒敬的茶,在吉日吉時禮成。
正月初十,由於天氣原因,航班延誤,江引和江叮叮重新訂了回雲城的火車票,她想,帶著女兒體驗一下坐火車的快樂。
由於時間有些緊張,剩下的衣物便讓梁希呈收拾了,按江引發的位置給她們寄過去。
略顯零亂的客房,剩下的差不多都是江叮叮的衣服和玩具,梁家老爺子寫有名字的紙條被夾在一本兒童食療的書中,由於紙張過大,隻有折疊才能放進書裡,所以那本書被撐得鼓鼓的。
梁希呈把江叮叮的東西疊好放進江引留下的箱子裡,床上還有個白色的自製小枕頭,像一個大文具盒,又比文具盒稍厚些,枕頭不大,也很輕。
梁希呈彈了彈留在上麵的細小頭發,有根很細很細的頭發卡在針縫間裡,梁希呈試著從那縫裡抽出那根頭發,當他貼近看時,發現針縫交接的位置,是一個英文字母。的英文標識。
這個枕頭的顏色也是當年他留在江引家裡的那件白色t恤的顏色……
梁希呈把頭埋進了小枕頭裡,那是他女兒頭發上的奶香味,或許,這些年來,他和江引母女從未走散。
開往雲城的火車上,江叮叮指著窗外的一馬平川的綠色問道:“媽媽,那是什麼?”
“那是小麥,還沒長大的小麥。”江引說道。
在飛逝而過的景致裡,無法看清事物。
有機會的話,她應該讓孩子近距離地去接觸萬事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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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麥子熟了,媽媽帶你過來看金色麥浪。”江引說道。
江引想起周晴結婚那天,她和媽媽都看到了趙曉寧的生母,她並非大家口中咄咄逼人的女人。
那天,她穿得相當低調,至少沒有喧賓奪主,讓嚴雪女士在眾人的喝彩中喜當婆婆。
禮畢,趙曉歐媽媽與嚴雪女士握手言歡,感謝嚴女士多年來對她的孩子傾心關照,嚴女士也略帶嬌羞:“都是自己的孩子,都是學著當媽媽……”
趙曉歐媽媽,在趙曉歐結婚那天,她戴了副眼鏡,笑起來有個酒窩,非要用好看與否來評判的話,她也是好看的。
她並非江引在十八歲時,聽到舅媽所講的那般形象
在她最好的年紀裡,她身上或許有些棱角。
因此,大家忽略了她曾有的美麗。
那是她帶刺的歲月,
那也是她最具生命力的黃金時代。
在京北以南的火車上,
有人外放了一首歌
他說你任何為人稱道的美麗
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
時光苟延殘喘
無可奈何
路過一個隧道,車廂內一片黑暗,江叮叮緊緊地依偎在江引懷裡,道:“媽媽,天黑了。”
“沒有,天馬上又會亮的。”江引道。
窗外,春寒料峭,
窗外,也春風十裡。
全書完
謹以此書送給許許多多的江同學
願大家回憶往昔時,都有一段敢笑著回憶的削刺的過程。
感謝大家一路相伴,《雲城以北》暫時告彆大家,
走不散的人始終會相逢!
下半部同名書,《雲城以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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