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遠在她麵前站定,喘著氣,扶著膝蓋緩了幾秒才直起身。“你車……是不是沒停好?”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路口,“剛才聽護士說,那邊好像要貼條。”
江瑤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狼狽——為了趕時間,車隨便停在路邊,連雙閃都忘了開。她心裡咯噔一下,剛要邁步,卻被齊思遠拉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燙,帶著點微微的顫抖,力道卻不輕。“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江瑤想甩開他的手,卻沒掙開,“你趕緊回去躺著,我自己能搞定。”
“我沒事。”齊思遠看著她,眼神裡帶著點固執,“粥喝了,好多了。再說……”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亂蓬蓬的頭發上,聲音放輕了些,“你這副樣子,去跟交警解釋?”
江瑤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攏了攏頭發,才發現自己確實夠狼狽。她瞪了他一眼,沒再反駁,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齊思遠很自然地跟在她身邊,兩人之間隔著半步的距離,誰都沒說話,隻有腳步聲在清晨的風裡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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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路口時,江瑤果然看見兩個交警正在拍照。她心裡一緊,加快了腳步,齊思遠卻比她更快一步,朝著交警走了過去。
“同誌,不好意思,車是我的,剛有點急事沒停好。”他拿出手機,語氣誠懇,“馬上就開走,您看能不能……”
江瑤站在原地,看著他微微弓著背跟交警解釋的樣子。陽光落在他側臉,能看清他眼下那抹濃重的青黑,可他說話時的語氣卻很穩,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耐心。
這場景有些熟悉。以前他們一起開車出門,她總愛亂停車,每次都是齊思遠笑著去跟人道歉,回來再無奈地揉揉她的頭發,說“下次再這樣,罰款你自己交”。
交警最終沒開罰單,隻是叮囑了兩句。齊思遠連連道謝,轉身衝她揚了揚手機,臉上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江瑤彆過臉,拉開車門坐進去。齊思遠繞到副駕,剛要拉門,卻被她攔住了。
“你回去吧。”她發動車子,語氣硬邦邦的,“車我開走了,你自己……注意點。”
齊思遠的手停在門把上,看著她緊繃的側臉,沉默了幾秒,輕聲說:“晚上……我請你吃飯吧。就當……謝謝你今天撿了我兩次,還有這碗粥。”
江瑤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沒看他:“再說吧。”
說完,她踩下油門,車子緩緩駛離。後視鏡裡,齊思遠還站在原地,白大褂在風裡輕輕晃動,像個不肯離開的影子。
江瑤猛地彆過頭,心裡那點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煩躁,又像野草一樣冒了出來。
齊思遠,你到底想乾什麼。
江瑤的車尾燈徹底消失在街角時,齊思遠撐著的那口氣終於泄了。
胃裡的絞痛像是在報複剛才的逞強,猛地卷土重來,比在休息室時更凶。他踉蹌著後退半步,靠在路邊的梧桐樹上,冷汗瞬間浸透了襯衫。
風穿過樹葉的縫隙,帶著清晨的涼意,吹得他打了個寒顫。他緩緩蹲下身,雙手死死按在胃部,指節用力到泛白,試圖壓住那陣幾乎要將他撕裂的疼痛。
剛才跟交警說話時強撐的鎮定、追出來時的急切,此刻都成了壓垮他的稻草。原來那碗粥帶來的暖意,根本抵不過身體深處的虛耗。
他蹲在地上,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視線漸漸模糊。剛才江瑤開車離開時,那句“再說吧”像根細針,輕輕紮在心上——不算拒絕,也不算答應,像他們之間這段扯不清的關係,懸在半空,不上不下。
胃裡的疼還在持續,可他卻不想動。就想這樣蹲一會兒,像個迷路的孩子,把那些沒說出口的話、沒敢流露的情緒,都藏進這陣劇烈的疼痛裡。
陽光慢慢升高,照在他蜷曲的背影上,投下一小片單薄的影子。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尖銳而急促,像在催促著什麼。
齊思遠深吸一口氣,忍著疼慢慢站起來。不管怎樣,晚上那頓飯,他得想辦法讓她點頭。
這一次,他不想再錯過了。
齊思遠望著車流裡不斷穿梭的紅色尾燈,像在尋找什麼,又像隻是單純地放空。胃裡的隱痛還在絲絲縷縷地冒,可腦子裡盤旋的卻是另一個更尖銳的問題——江瑤的新家在哪?
離婚時她搬得很徹底,沒留地址,沒說具體住在哪,隻說“離你遠一點,大家都清靜”。他那時被手術和愧疚纏得喘不過氣,竟沒敢追問,總以為日子還長,總有機會知道。
可這一年,他連她公司附近都儘可能的繞著走,更彆說打聽她的住處。昨晚實在是疼的不行了才會在她公司樓下便利店買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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