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出口的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學著怎麼照顧人,怎麼把以前欠的都補回來。
江瑤看著他這副樣子,突然覺得有點陌生。以前的齊思遠,就算是天大的事,也隻會悶在心裡,眉頭擰成疙瘩,嘴上卻說“沒事”。可現在,他眼裡的情緒明明白白,連“想通了”都說得坦坦蕩蕩。
真的不一樣了。
她挑了挑眉,把小碗往他麵前推了推,語氣還是硬邦邦的:“算你有點長進。趕緊把米湯喝了,涼了就不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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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遠看著那碗冒著熱氣的米湯,又看了看她微微泛紅的耳根,突然笑了。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兩人之間,監護儀的滴答聲都像是變得輕快了些。
或許,重新學著相處,也沒那麼難。
齊思遠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溫熱的米湯,小心翼翼地送到嘴邊。米香混著淡淡的甜味滑入喉嚨,熨帖了乾澀的黏膜,也讓空蕩蕩的胃裡泛起一絲暖意。
他下意識地想多喝幾口,可剛咽下第二口,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攪動了一下,熟悉的灼痛感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帶著點反胃的酸脹。
齊思遠的動作猛地一頓,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眉頭瞬間蹙起。他強壓著那股不適,想再試一口,可喉嚨裡已經泛起惡心感,胃壁像被揉成一團,隱隱發疼。
“怎麼了?”江瑤立刻察覺到不對,伸手想拿過他手裡的碗,“是不是不舒服?”
齊思遠搖搖頭,把勺子放回碗裡,聲音有點虛:“沒事,就是……有點喝不下。”他看著碗裡還剩大半的米湯,眼裡閃過一絲無奈——連這點東西都消受不起,他這身體,確實太不爭氣了。
江瑤沒說話,直接把碗端了過來,蓋好蓋子放到一邊。她早就料到會這樣,醫生說了,剛拔胃管,腸胃功能還沒恢複,哪能這麼快進食。
“喝不下就彆硬撐。”她拿出紙巾,替他擦了擦嘴角,語氣緩和了些,“等下午再試試,先喝點溫水。”
齊思遠看著她把水杯遞過來,指尖碰到杯壁的微涼,心裡那點因喝不下湯而生的沮喪,突然就淡了。
至少,這次身邊有人看著他,不會讓他再硬撐。
他接過水杯,小口抿著溫水,胃裡的灼痛漸漸退去,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融融的。
齊思遠看著江瑤收拾餐盒的側影,喉結滾動了很久,終於攢足了勇氣,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還有未散的虛弱:“瑤瑤……我可以……可以再重新追求你嗎?”
他的指尖微微發顫,視線緊緊鎖著她的背影,生怕錯過任何一絲情緒變化:“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夠好,太多事我都搞砸了。那些被我忽略的日子,被我冷落在一邊的你……我都記在心裡。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最後幾個字說得極輕,幾乎要被監護儀的滴答聲淹沒,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懇切。
江瑤的動作猛地頓住,手裡的餐盒懸在半空。陽光落在她發頂,卻照不進她眼底突然翻湧的情緒。
五年婚姻的畫麵像老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無數個獨自守到涼透的晚餐,深夜裡響著忙音的電話,他穿著白大褂匆匆離家時的背影;還有他母親那句“女人家不生孩子,留著有什麼用”的刻薄,和他當時那句“媽就是隨口說說,你彆往心裡去”的敷衍……那些被忽略的細節,那些攢夠了又被強行壓下的委屈,此刻全順著他這句話湧了上來。
她慢慢轉過身,看著齊思遠泛紅的眼眶,看著他眼底的期待和緊張,輕輕歎了口氣。那聲歎息很輕,卻像帶著千鈞重負。
“沒必要了。”她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得像一潭深水,“齊思遠,有些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不是不心疼他此刻的懇切,隻是那些刻在骨子裡的失望,不是一句“重新追求”就能抹平的。五年婚姻裡缺失的溫度,不是靠一時的悔意就能焐熱的。
齊思遠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靠在床頭的身體微微晃了晃。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裡像堵著棉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病房裡的空氣又一次凝固,隻有窗外的風,輕輕吹起了窗簾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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