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蛋。
真是陰魂不散。
江瑤一進家門就把包扔在沙發上,踢掉高跟鞋的動作帶著股狠勁。客廳的燈沒開,隻有窗外的霓虹透進來一點光,照得她臉上的煩躁明明白白。
她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專挑最油最辣的點——香辣雞翅要特辣,烤串得多放孜然,再來份芝士年糕,淋雙倍辣醬。下單時備注“越快越好”,仿佛多等一秒,心裡那點亂竄的火氣就要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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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她在客廳裡踱來踱去,目光掃過茶幾上那盆快蔫了的綠蘿——還是以前齊思遠買的,說能淨化空氣,離婚的時候搬家想著反正也要吸吸甲醛!用舊人的東西吸吸毒死那段糟糕的愛情!她走過去,狠狠給了它一剪刀,剪掉幾片黃葉子,剪刀戳在泥土裡的聲音悶悶的,像在撒氣。
門鈴終於響了,江瑤幾乎是撲過去開的門。兩大袋外賣拎進來,香味瞬間填滿了空蕩蕩的屋子。她把盒子一股腦全倒在茶幾上,撕開一次性手套,抓起一個沾滿辣椒麵的雞翅就往嘴裡塞。
辛辣的味道在舌尖炸開,刺激得她吸了口氣,眼淚差點出來。可咀嚼的動作沒停,雞翅、烤筋、年糕……她像在跟誰較勁似的,一口接一口往嘴裡塞,仿佛要把心裡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全用這些滾燙的油脂和辣味壓下去。
以前齊思遠總說對胃不好,不讓她吃這些,每次她偷偷點了外賣,總會被他念叨半天,最後還得逼著她喝杯溫水。
想到這兒,江瑤咬雞翅的動作頓了頓,心裡那點剛被辣味壓下去的煩躁又冒了上來。她拿起一串烤腰子,塞進嘴裡用力嚼著,味道腥得她皺緊了眉,卻還是硬咽了下去。
“吃!就知道吃!”她對著空氣低聲罵了句,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那個讓她心煩的人。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茶幾上的盒子漸漸空了,江瑤靠在沙發上,摸著鼓起來的肚子,胃裡開始隱隱發沉。辣味還在喉嚨裡燒,可心裡那點煩躁,卻半點沒散,反而像被油脂裹住了,堵得更慌。
她拿起手機,屏幕亮著,停留在和齊思遠的聊天界麵。上次說話還是半年前,關於房子分割的事。
手指懸在輸入框上方,很久,終究還是按滅了屏幕。
江瑤閉上眼,靠在沙發上歎了口氣。
這報複性的一頓,好像隻報複到了自己。
齊思遠醒來時,窗外的天已經擦黑了。後腰的疼減輕了些,卻還是沉甸甸的,像壓著塊石頭。他動了動脖子,視線掃過房間,落在床邊椅子上——周凱正蹺著二郎腿玩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時不時發出點嗤笑。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隻有周凱劃屏幕的聲音。
齊思遠的目光在門口轉了一圈,又慢慢收回來,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空落落的。
“醒了?”周凱抬眼瞥了他一下,收起手機,“剛好,粥還熱著,起來喝點。”
齊思遠沒動,聲音有點啞:“你沒走?”
“走?把你這半殘扔家裡?”周凱起身打開保溫桶,小米粥的香氣飄出來,“我可不想明天上社會新聞,標題就叫‘某醫生因腰傷餓死家中,損友見死不救’。”
他把粥端到床邊,見齊思遠還是盯著天花板發呆,挑眉道:“想什麼呢?臉拉得跟長白山似的。”
齊思遠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麼。
江瑤本來就該走的,他們早就沒關係了。周凱在這兒照顧他,已經夠意思了。
可剛才睜開眼的瞬間,他好像……隱約期待著另一張臉。
“趕緊喝。”周凱把勺子塞進他手裡,“彆跟個小姑娘似的瞎琢磨,再等會兒粥該涼了——哦對了,你那腰,明天最好去醫院拍個片,我看不像單純的肌肉拉傷。”
齊思遠低頭看著碗裡的小米粥,熱氣模糊了視線。他舀了一勺放進嘴裡,溫熱的粥滑進喉嚨,卻沒嘗出什麼味道。
失落這東西,就像後腰那點沒散的疼,明明不致命,卻總在不經意間冒出來,硌得人心裡發慌。
齊思遠握著勺子的手頓了頓,頭也沒抬,語氣裡帶著點抵觸:“才出院又回去?不去。”
“你這是跟誰置氣?”周凱嘖了一聲,“跟醫院較勁還是跟你自己的腰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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