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牆上的掛鐘指針挪得格外慢。搶救室的門開了又關,護士們進進出出,腳步匆匆。江瑤的手心攥出了汗,卻始終沒離開。
淩晨四點多,天快亮的時候,搶救室的門終於再次打開。齊思遠走了出來,白大褂上沾著血跡,臉色比剛才更白,腳步虛得像隨時會倒下。李主任跟在他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去歇會兒吧,後麵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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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遠點點頭,轉身想往休息室走,卻在看到長椅上的江瑤時愣住了。她靠在椅背上睡著了,頭發淩亂,眼下有著淡淡的青影,顯然是熬了夜。
他的腳步頓住,胃裡的疼好像被這一幕撫平了些。他放輕腳步走過去,脫下自己的白大褂,輕輕披在她身上。
江瑤被這動靜驚醒,看到他時眼裡瞬間亮起光:“結束了?”
“嗯,暫時穩住了。”齊思遠的聲音很輕,帶著濃重的疲憊,“你怎麼沒回去睡?”
“等你。”江瑤站起身,把白大褂遞還給他,指尖碰到他冰涼的手,忍不住多握了一下,“回去躺會兒吧,還有三個小時就交班了。”
齊思遠看著她眼裡的紅血絲,喉結動了動:“一起回去。”
兩人並肩往休息室走,誰都沒說話,卻有一種無聲的默契在流淌。走廊裡很安靜,隻有他們的腳步聲,輕輕敲在地板上,敲在彼此的心尖上。
回到休息室,齊思遠剛躺下就閉上了眼,呼吸很快變得平穩,顯然是累到了極致。江瑤替他掖好被角,坐在床邊看著他,心裡忽然很確定——不管未來怎麼樣,她都不想再讓他一個人麵對這些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也趴在床邊閉上了眼。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兩人身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再醒來時,交班的時間快到了。齊思遠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看著她,眼裡帶著點溫柔的笑意:“醒了?去吃糖油餅?”
江瑤坐起來,揉了揉發麻的胳膊,看著他眼底的疲憊,卻笑了:“走。”
或許生活總有猝不及防的疼痛和忙碌,但隻要身邊有個人願意等、願意陪,再難的日子,好像也能熬過去。
他們走出休息室時,晨光正好,急診樓外的豆漿鋪已經飄出了香氣,甜而暖,像極了此刻的心情。
豆漿鋪裡熱氣騰騰的,剛炸好的糖油餅泛著金黃的光澤,甜香混著豆漿的醇厚氣息撲麵而來。齊思遠和江瑤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桌上擺著兩碟糖油餅、兩碗熱豆漿,還有一小碟醬菜。
齊思遠拿起一塊糖油餅,遞到嘴邊咬了一小口。酥脆的外皮在嘴裡碎裂,甜膩的味道卻讓他胃裡一陣翻騰,那股熟悉的反胃感猛地湧上來。他下意識地蹙眉,趕緊放下餅,端起豆漿喝了一大口。溫熱的豆漿滑過喉嚨,才勉強壓住那陣惡心。
江瑤看他臉色不對,放下手裡的餅:“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齊思遠搖搖頭,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強裝平靜,“可能剛值完班,沒什麼胃口。”
他知道自己的胃現在根本消受不了這種油膩的東西,剛才非要來,不過是想圓昨天的約定,想多和她待一會兒。可眼下這狀況,顯然是力不從心。
江瑤沒說話,隻是把自己那碗豆漿往他麵前推了推:“多喝點豆漿,熱乎的舒服。”她拿起一塊糖油餅,掰了一小塊放進嘴裡,慢慢嚼著,“其實我現在也不太想吃甜的,早知道點油條了。”
齊思遠看著她刻意輕鬆的樣子,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他知道她是在照顧他的情緒,可這樣的“照顧”讓他更覺得愧疚——明明是想請她吃早飯,結果卻成了她擔心自己。
“你快吃吧,彆管我。”他拿起勺子,舀了點豆漿慢慢喝著,“一會兒還得上班,彆遲到了。”
“沒事,我們公司彈性打卡。”江瑤看著他,“你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
“不用,再坐會兒。”齊思遠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些,“好久沒來這兒了,變化不大,還是老樣子。”
“嗯,老板都沒變。”江瑤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以前你總說,他們家糖油餅要趁熱吃,涼了就軟塌塌的沒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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