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哪會信他的話,看著他這副模樣,眼淚都快急出來了:“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我扶你去休息室躺會兒,快!”她半扶半攙著齊思遠往休息室走,腳步又快又穩,生怕他再摔著。
齊思遠沒力氣反駁,隻能任由她扶著。靠在她身邊,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那是她常用的洗衣液味道,熟悉又安心。胃裡的疼還在繼續,可心裡卻泛起一絲暖意——幸好,有她在。
走到休息室門口,江瑤費力地推開房門,扶著齊思遠坐在硬板床上。剛一坐下,齊思遠就忍不住彎下腰,雙手緊緊按住胃部,額頭抵在膝蓋上,悶哼聲從喉嚨裡溢出來,聽得江瑤心都碎了。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藥!”江瑤想起自己帶來的胃藥還在辦公室,轉身就要走,手腕卻被齊思遠輕輕攥住了。他抬頭看著她,眼神裡帶著點懇求,聲音微弱:“彆……彆走,我沒事,歇會兒就好。”
他怕她走了,就再也撐不住;更怕她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會更擔心。江瑤看著他眼底的脆弱,心裡又疼又軟,反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涼,還在微微發抖。
“好,我不走,我陪著你。”江瑤在他身邊坐下,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溫柔,“你彆硬扛,疼就說出來,我在呢。”
齊思遠靠在她身邊,聽著她溫柔的聲音,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胃裡的疼還在繼續,可心裡的慌亂卻漸漸消散。他閉上眼,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江瑤,讓你……等久了,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江瑤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聲音裡帶著點哽咽,“跟我還客氣什麼。你先好好歇會兒,飯我再去熱一熱,等你好點了再吃。”
她能做的,就是陪著他,讓他知道,他不用再一個人硬扛了。齊思遠沒說話,隻是攥著她手腕的手又緊了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有她在身邊,好像再疼的胃,也能稍微好受些。
江瑤看著齊思遠蜷縮在床沿、額頭抵著膝蓋的模樣,後背繃得像張緊弦的弓,連呼吸都帶著克製的顫抖,心裡的疼像潮水般漫上來。她猶豫了兩秒,還是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覆在他按在胃部的手背上。
他的手冰涼,指尖還沾著冷汗,江瑤用掌心裹住他的手,慢慢往下挪了挪,隔著薄薄的白大褂,輕輕按在他胃部最疼的位置。她的力道很輕,像怕碰碎易碎品似的,順時針慢慢打圈揉著,聲音放得比剛才更柔:“這樣揉,會不會好點?”
齊思遠渾身一僵,像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做,緩緩抬起頭,眼底還帶著點沒散的水汽,看向她的眼神裡滿是驚訝,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他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又慢慢靠回她的肩膀,把更多的重量卸在她身上。
江瑤的指尖能清晰感覺到他胃部的緊繃,還有他偶爾因疼痛而產生的細微顫抖。她一邊揉著,一邊用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以前他胃疼時那樣,輕聲安撫:“彆著急,慢慢歇會兒,揉一會兒就不那麼疼了。”
記憶突然翻湧上來——以前他們還在一起時,齊思遠總因為忙手術忘了吃飯,每次胃疼,她都是這樣坐在沙發上,讓他靠在自己懷裡,一邊幫他揉胃,一邊絮絮叨叨地罵他不愛惜身體,他卻總笑著說“有你在,再疼也不怕”。
想到這裡,江瑤的眼眶有點發熱。她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齊思遠,他的頭發有點亂,額角的汗還沒乾,呼吸漸漸平穩了些,大概是揉胃的力道起了作用,他胃部的緊繃感也慢慢鬆了些。
“是不是好點了?”江瑤輕聲問,手上的動作沒停,依舊是輕柔的打圈。
齊思遠埋在她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帶著點剛緩過來的沙啞:“嗯,好多了。”他能清晰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透過白大褂傳過來,暖得像團小火,一點點驅散胃裡的寒意和疼痛。更重要的是,她在身邊,這種踏實感,比任何胃藥都管用。
他忍不住往她身邊靠得更近了些,鼻尖蹭到她柔軟的衣領,聞到她身上熟悉的茉莉香,心裡泛起一陣酸澀的溫柔。他想說“謝謝你”,想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還想說“我好想你”,可話到嘴邊,卻隻化作輕輕的一聲歎息——他怕說多了,會打破此刻的安穩,更怕她會再次離開。
江瑤沒催他說話,隻是安靜地幫他揉著胃,另一隻手輕輕梳理著他淩亂的頭發。休息室裡很靜,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救護車鳴笛聲,還有兩人輕輕的呼吸聲。她能感覺到齊思遠的身體越來越放鬆,甚至漸漸有了點困意,頭靠在她肩膀上,輕輕蹭了蹭。
她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原來不管過去多久,他還是會在胃疼的時候依賴她,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在她身邊卸下所有防備。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小聲說:“困了就睡會兒,我在這兒陪著你,等你醒了,飯就熱好了。”
齊思遠沒回應,隻是攥著她衣角的手又緊了緊,呼吸漸漸變得綿長——大概是真的累壞了,也大概是有她在身邊太安心,他竟然真的慢慢睡著了。江瑤看著他熟睡的側臉,手上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卻沒挪開手,依舊輕輕覆在他的胃部,生怕他再疼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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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休息室的窗戶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暖融融的。江瑤心裡悄悄盼著:要是時間能一直停在這一刻就好了,沒有過去的遺憾,沒有現在的顧慮,隻有他和她,安安穩穩的,就像以前那樣。
齊思遠靠在江瑤肩頭,意識從混沌的疲憊裡慢慢回籠。起初胃裡那陣尖銳的絞痛雖已退去,卻仍留著沉甸甸的酸脹感,像壓了塊浸了水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細微的牽扯。他能清晰感覺到江瑤掌心的溫度覆在胃部,輕柔的力道還停留在衣料上,連帶著她身上的茉莉香一起,成了緩解不適的“良藥”。
他沒敢立刻動,怕驚擾了身邊的人,也怕稍一挪動,那點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難受又會翻湧上來。隻是緩緩睜開眼,視線落在江瑤垂著的發梢上——幾縷碎發貼在她臉頰邊,隨著呼吸輕輕晃動,模樣溫柔得讓他心頭發顫。
“醒了?”江瑤察覺到他的動靜,立刻放緩了呼吸,手依舊輕輕覆在他胃上,“胃裡還疼嗎?”
齊思遠輕輕搖了搖頭,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比剛才有力了些:“好多了,不怎麼疼了,就是還有點脹。”他試著直了直身子,動作緩慢得像怕碰碎什麼,胃部的酸脹感還在,卻已不再尖銳,總算能勉強承受。
江瑤跟著他的動作調整了姿勢,讓他能靠得更舒服些,又伸手幫他理了理淩亂的衣領:“緩過來就好,剛才看你疼成那樣,嚇死我了。”她的語氣裡還帶著點未散的後怕,指尖碰到他衣領上的汗漬時,又忍不住皺了皺眉,“你這汗都把衣服浸濕了,等會兒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齊思遠看著她擔憂的樣子,心裡暖得發慌,卻又有些愧疚——總是讓她為自己擔心,從以前到現在,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他抬手輕輕覆在她放在自己胃上的手,指尖觸到她掌心的溫度,輕聲說:“沒事,我身體沒那麼嬌氣。倒是你,在這兒陪我這麼久,肯定也累了。”
“我累什麼,又沒像你一樣連軸轉、不吃飯。”江瑤嗔了他一眼,卻沒抽回手,反而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現在感覺能起來嗎?我去把飯熱一熱,你多少吃點,空腹對胃不好。”
齊思遠試著動了動,胃部的酸脹感雖未完全消失,卻已不影響行動。他點了點頭,在江瑤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動作還有些僵硬,卻比剛才好了太多。“能起來,麻煩你了。”
“跟我還說什麼麻煩。”江瑤扶著他的胳膊,慢慢往辦公室走,腳步放得很慢,生怕他不舒服,“你要是等會兒再覺得疼,可彆硬撐,一定要跟我說,聽見沒?”
齊思遠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心裡的柔軟像水一樣漫開來。他輕輕“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兩人相扶的手上——她的手很軟,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胃裡的難受還在,可他卻覺得,隻要有她在身邊,再難捱的不適,好像也能慢慢扛過去。
江瑤扶著齊思遠回到辦公室,先讓他坐在椅子上歇著,自己拎起早已涼透的飯菜往護士站的微波爐跑。加熱時,她特意多轉了半分鐘,怕飯菜不夠熱刺激他的胃,連小米粥都攪了好幾下,確認沒有涼塊才端回來。
“慢點吃,彆著急,粥我攪過了,不燙。”她把餐盤推到齊思遠麵前,又遞過筷子,眼神裡滿是催促,卻沒忘了叮囑。清蒸魚還是軟嫩的,炒時蔬也保持著脆勁,小米粥冒著熱氣,香氣慢慢散開,終於讓齊思遠空了一上午的胃泛起點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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