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記得,他在手術室門口握著她的手說“彆怕”的樣子,記得他在自己發燒時一夜沒合眼的守著,記得他笨拙地學著做她愛吃的糖醋排骨,記得他今天在檢查室門口故作輕鬆地讓她彆擔心。
“我沒原諒他。”江瑤輕聲說,“我隻是……想再看看。”
“看什麼?看他什麼時候再傷你一次?”isa的語氣裡帶著恨鐵不成鋼,“江瑤,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偏偏在感情裡——”
“我知道你擔心我。”江瑤打斷她,“但這次不一樣。他……好像真的變了。”
“變?男人會變?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isa嗤之以鼻,“他要是真變了,就不會把自己折騰進醫院。”
江瑤笑了笑,沒有再爭辯。遊戲裡,她們的隊伍正推到對方高地,勝利在望。她操控著角色釋放最後一個大招,看著敵方水晶轟然倒塌,耳機裡傳來isa誇張的歡呼:“看到沒,跟著姐混,準沒錯!”
“是是是,isa姐最厲害了。”江瑤配合著她,聲音裡帶著笑意。
關掉遊戲,江瑤收拾好碗筷,又去廚房把米湯盛出來,放在餐桌上涼著。她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透過門縫看了一眼——齊思遠還在睡著,眉頭卻微微蹙著,像是在夢裡也不舒服。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為他撫平眉間的褶皺。指尖觸到他的皮膚,才發現他有些發熱。她心裡一緊,轉身去客廳拿來體溫計,小心地夾在他腋下。
五分鐘後,體溫計顯示38.2c。不算高燒,卻足以讓本就虛弱的他更加難受。她找來退燒藥和溫水,輕聲呼喚:“思遠,醒醒,該吃藥了。”
齊思遠緩緩睜開眼,眼神迷茫,好一會兒才聚焦在她臉上。看到她的瞬間,他像是鬆了口氣,聲音沙啞:“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她把藥遞到他嘴邊,“先吃藥,再喝點米湯,好不好?”
他點點頭,乖乖吞下藥片,喝了兩口溫水。江瑤扶著他坐起來,把枕頭墊在他背後,又端來那碗溫熱的米湯。他喝了幾口,胃裡似乎舒服了些,靠在床頭閉上眼睛,額頭抵著她的掌心,像個尋求安慰的孩子。
“睡吧,我在這兒。”她輕聲說。
齊思遠像是找到了依靠,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江瑤坐在床邊,輕輕為他揉著胃部,直到他徹底睡熟,才起身去客廳。
剛坐下,手機就亮了,是isa發來的消息:【我知道你聽不進勸,但答應我,彆再委屈自己。】
江瑤盯著那行字,久久沒有回複。她知道isa說得對,可感情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她隻希望,這一次,她沒有看錯人。
夜深了,客廳裡隻剩下掛鐘的滴答聲。江瑤靠在沙發上,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本想再看會兒手機,可卻不知不覺睡著了。睡夢中,她仿佛聽到有人輕聲呼喚她的名字,溫柔而堅定,像黑暗中一盞永不熄滅的燈。
齊思遠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胃裡那股翻湧的感覺突然變成一陣絞痛,像有人在裡麵擰了一把。他猛地睜開眼,額頭瞬間滲出一層冷汗,來不及多想,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地往衛生間衝。
“砰”的一聲,衛生間門被他死死關上。馬桶裡濺起的水聲和他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一陣比一陣劇烈的絞痛讓他幾乎站不住。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他緊緊抓著洗手台的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好不容易緩過一陣,他靠著冰冷的瓷磚滑坐下來,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胃裡空得發虛,可腸道還在痙攣,每一次收縮都帶來刀割般的疼痛。他想叫江瑤,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今天也累了一天,不該再為自己擔心。
休息了幾分鐘,他扶著牆慢慢站起來,衝了水,打開門時,客廳的景象讓他愣住了。
江瑤歪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隻蓋著一條薄薄的毛毯。她的頭靠在沙發扶手上,眉心微微蹙著,像是在夢裡也在操心什麼。電視屏幕上還停留江瑤下飯常看的蠟筆小新界麵,手機掉在她手邊,屏幕已經暗了下去。
昏黃的壁燈把她的臉映得柔和,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齊思遠站在原地看了幾秒,心口像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酸澀和溫暖交織在一起。
他走過去,蹲在沙發前,伸手替她把毛毯往上拉了拉,小心地蓋住她的肩膀。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微微動了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你……肚子還疼嗎?”
“好多了。”他低聲說,怕吵醒她,“你怎麼睡這兒了?”
“等你醒了吃藥。”她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抬手揉了揉眼睛,“結果自己睡著了。”
齊思遠心裡一緊,剛想說話,肚子又傳來一陣絞痛,他下意識地彎下腰,額頭抵在沙發邊緣。江瑤立刻坐直了身子,扶住他的肩膀:“又疼了?走,我陪你去衛生間。”
“不用,我自己——”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瑤一個眼神製止了。她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半扶半攙地把他送到衛生間門口,“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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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後,江瑤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門外的小凳子上等著。衛生間裡傳來斷斷續續的衝水聲和壓抑的悶哼,她的心也跟著揪緊。她從茶幾上拿起藥盒,確認了用法用量,又去廚房倒了杯溫水,放在門口。
十幾分鐘後,門終於開了。齊思遠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整個人虛弱得像一陣風就能吹倒。江瑤連忙上前扶住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好,沒發燒。來,先吃藥。”
他順從地接過水杯和藥片,仰頭吞下,動作有些笨拙。江瑤遞給他一張紙巾,他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說什麼傻話。”江瑤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把熱水袋塞進他懷裡,“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醫生說要清淡飲食,明天開始我給你做小米粥和蒸蛋羹,你必須按時吃。”
齊思遠點點頭,像個聽話的孩子。他把熱水袋抱在懷裡,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胃裡的絞痛似乎緩解了些。他靠在沙發背上,看著江瑤忙碌的身影——她去廚房熱了碗米湯,又拿來一條乾毛巾,細心地幫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瑤瑤。”他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對不起我每次生病都在給你添麻煩,我是不是……表現得不夠好……”
江瑤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看他。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神認真而專注,像一潭深水,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她愣了幾秒,才輕聲說:“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至於表現問題呢……生病難受不算數的,放心吧……”
齊思遠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隻是點了點頭。他知道,有些話現在說出來還太早。他能做的,就是用行動證明自己,不再讓她失望。
夜深了,客廳裡安靜得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江瑤收拾好東西,扶著齊思遠回臥室休息。她替他蓋好被子,坐在床邊,輕輕為他揉著胃部,直到他的呼吸變得平穩。
齊思遠閉上眼睛,心裡默默發誓: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要好好照顧她。無論未來有多少困難,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江瑤躺到他身邊,很快就睡著了。她的呼吸均勻而輕緩,像羽毛一樣拂過齊思遠的心尖。他側過身,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發梢,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
肚子裡還是絲絲拉拉地疼,像有人用鈍刀子在裡麵慢慢割。他努力屏住呼吸,把身體蜷得更緊,試圖讓那股不適感過去。可腸道像被人擰成了一團,一陣比一陣緊,每一次收縮都讓他額頭冒汗。
他在心裡盤算著——要是今晚頻繁起夜,肯定會吵到江瑤。她今天忙了一天,還在醫院陪他跑前跑後,自己已經夠讓她擔心了,不能再影響她休息。
雖然心裡一萬個不願意和她分開,但想到她明天還要上班,他還是輕輕起身,把被子替她掖好,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極輕的吻,才拿了條毯子,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
沙發很軟,可對他來說,每一寸都硌得慌。他把毯子鋪好,蜷著身子躺下,雙手緊緊捂著腹部。窗外的風從窗縫裡鑽進來,帶著冬夜的涼意,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直到鼻尖都埋進柔軟的布料裡。
睡意剛要襲來,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猛地攫住了他。他幾乎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捂著肚子衝進衛生間。
廁所裡響起的水聲急促而淩亂,他的呼吸也跟著亂了節拍。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滴落在瓷磚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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