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下午三點半,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灑入,將公司的奢華陳設映襯得愈發氣派,牆上的掛鐘不緊不慢地走著,每一下滴答聲都仿佛敲打在人心上,平添幾分凝重。
卓氏集團董事辦公室內,一位身著純白色西裝的青年斜靠在真皮沙發上,麵容憔悴,呼吸微亂。
他似正在沉浸一場驚心動魄的夢魘之中,修長的身體不時輕輕顫動,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拉扯。
“恬芯姐,不要……你不能走……霖霖還小啊……”
他的聲音低啞而破碎,仿佛每吐出一個字都耗儘了全部力氣。
“你彆去……有什麼委屈,告訴我就好……我替你教訓那個混蛋……求你,彆跳樓……彆走……”
話音方落,他的眉頭猛然間緊鎖,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絕望至極的呐喊:“不——!”
青年猛地睜開雙眼,急促的大口呼吸著,臉上的表情滿是痛苦。
就在那一瞬間,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往日那副自信從容的模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助與痛楚。
他努力平複著自己心情,過了許久才恍然間意識到,剛才所經曆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可即便如此,他的手依舊止不住的顫抖。
當他試圖倒一杯水時,顫抖得連壺嘴都無法對準杯沿,清澈的水灑了一桌。
最終他放棄了倒水的舉動,將茶壺輕輕放回了原處,隨後踉蹌著走到窗前。
佇立在那兒,他望著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
“我叫卓凡,是西氏集團前任董事長的乾兒子,也是他小兒子的兄弟,更是如今西氏集團的總裁。”
他喃喃自語道,聲音裡透著複雜的情緒。
稍作停頓後,他緩緩說道:“西斯年……我養父母的小兒子,當今西氏集團董事長、我的老板、我的兄弟,卻是夢中那位姐姐的如意郎君。”
“而夢中的兩個人一個叫沈恬芯,一個叫沈毅霖。”
“四年前,那根有我親手係上的紅線,最終卻成了命運的鎖鏈。”
卓凡一輩子都忘不掉,當年他姐姐跳樓後的模樣。
“因為一些無法言說的原因,夫人在公司的高樓一躍而下,將生命定格在了那個灰暗的下午。”
“她離去後,隻留下了一個剛滿五歲的兒子,以及一封寫滿心酸與委屈的遺書。”
“那時還記得前一天他們一家人還其樂融融地吃晚餐。”
“然而僅僅一天之後,她便選擇以如此訣彆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那份遺書字字如刀,刺痛了我的雙眼。”
“原來在所有人眼中幸福美滿的家庭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痛苦與煎熬。”
“她用最後的力量向我托付,請務必好好教導她的孩子,不要讓他的孩子變成像他父親那樣的人。”
“我確實儘力履行了這個承諾。”
“在她過世後,我隱瞞了真相,全心全意地教育少爺、輔佐他的成長。”
“但我也漸漸發現,自母親離世那天起,少爺的笑容便徹底消失了。”
“他的眼神裡多了一份沉重和冷漠,仿佛一夜之間長大成人。”
“一年前,一切終於還是崩塌了。”
“十歲的少爺意外得知了真相——他的母親並非失足墜樓,而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西斯年逼上了絕路。”
“憤怒與仇恨迅速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決心複仇。”
“而我,竟沒能阻止他邁出那一步。”
“最終,在一場慘烈的對決中,他倒在了父親的劍下,鮮血染紅了冰冷的地麵。”
“那一刻,我的心也隨之支離破碎。”
“我愧對姐姐的信任,更恨透了那個毀掉兩個至親生命的罪魁禍首。”
“可我深知,憑當時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於是,我帶著滿腔悲憤隱姓埋名,逃到了這裡。”
“如今,將近一年過去,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我憑借毅力和智慧將公司發展成新加坡數一數二的企業。”
“而此刻我的心中隻有一個聲音在回響:是時候了。
“我要回去,親手為姐姐和少爺討回公道,讓那個惡魔付出應有的代價。”
敲門聲驟然響起,卓凡的思緒被生生打斷。
門外的人推開門後,他緩緩轉過身來。
一位黑發及腰、氣質成熟的女子邁入室內幾步,輕聲道:“董事長,您的前輩找您。”
話音剛落,她身後走出一個青年。
那人一頭黑發,戴著墨鏡,身披黑色外套,朝卓凡揮了揮手。
“這是墨清,我的前輩,也是曾經的同事,更是我在這地方少有的朋友。”
卓凡心中暗忖,目光微閃,“不過他比我大七歲,可看起來與我年紀相仿,怕是又亂用力量了吧。”
女子見卓凡站在那裡,凝視著兩人,便輕聲提醒道:“董事長?”
卓凡回過神來,將墨卿請到身旁,開口道:“噢,你先出去吧,會議暫時推遲。”
女子微微頷首,轉身離去,輕輕帶上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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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辦公室內僅剩他們二人時,墨卿才摘下墨鏡,徑直熟稔地坐在沙發上。
卓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取出杯子抓了一把茶葉,問道:“前輩,您找我有何事?”
說著,他將茶水置於茶幾上。,而那青年端起茶杯一飲而儘,一臉不悅:“誒,卓凡,我就不能沒事找你嗎?”
“我很忙,可沒工夫陪您閒聊。”卓凡淡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