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從窗外傾灑進來微風輕拂帶動窗前樹枝沙沙作響。
病房裡蔡景天坐在凳子上,目光焦灼地盯著卓凡。
“卓凡大人,你還好嗎?感覺怎麼樣?身體還難受不難受了?”
卓凡偏過頭,看向窗外飛過的鳥兒,並沒有開口回答。
他那沉默的姿態讓蔡景天心裡有了幾分猜測——這種隻看人卻不言語的模樣,十有八九是還在忍受著痛苦。
卓凡的情況特殊即便是在這所頂尖的特殊醫院中也沒有任何藥物能夠徹底抑製他的症狀,隻能勉強緩解一些。
過去在新加坡的一年時間裡,卓凡幾乎沒顧得上處理自己的問題,幸好因為距離遙遠那種折磨並未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
然而,他剛回到京城沒多久那個東西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存在,而且這次反噬帶來的痛苦遠勝一年前的每一次發作,仿佛要將這一年積攢下來的不適感一次性償還清楚。
“卓凡大人,你不說話我隻能去找醫生了。”
蔡景天說完,轉身朝門口走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觸碰到門把手時,卓凡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地響起:“等一下。”
蔡景天唇角微微勾起轉過身來帶著幾分試探問道:“卓凡大人,您還有什麼事嗎?”
卓凡淡淡說道:“我隻是不想讓你麻煩擎醫生而已。”
蔡景天邁步走到床邊坐下耐心地追問:“那現在可以告訴我您的情況了吧?”
卓凡低下頭眼神黯淡無光聲音輕若耳語:“你知道的,我要承受的不僅僅是se3級分化的痛,還有來自那兩個地方的不同力量的反噬。在整個公司裡,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我這樣承擔如此巨大的壓力。”
蔡景天的眼眸暗了下來語氣略顯責備:“如果您當年不那麼任性,又怎會引來那兩個地方的反噬呢?”
卓凡並沒有反駁。他不是任性,而是渴望變強,渴望強大到足以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珍愛的一切;強大到能讓父親卓世華以他為傲,甚至強大到……可以與某人抗衡。
當他二十一歲那年得到那兩個地方的認可並坐上首領之位時他的確風光無限。
這個年紀對於許多人來說或許並不算什麼,但成為那兩個組織的首領獲得所有人的承認卻並非易事。
前任兩位首領分彆在二十四歲和三十一歲時才達成這一成就,而卓凡則成為了曆史上最年輕的、地位最高且最受矚目的領導者之一。
然而這份榮耀的背後卻是日複一日難以言喻的煎熬與反噬。
“景天你的樂器帶來了嗎?”卓凡忽然抬起頭看向一臉不悅的蔡景天,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示弱又像是給自己台階下。
“卓凡大人您確定我的琴聲能安慰您嗎?如果失敗的話……”蔡景天猶豫不定,遲遲不願拿出自己的樂器。
卓凡平靜回憶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蔡景天歎了口氣終於取出樂器遞交給卓凡。
卓凡苦笑著撥弄琴弦,眼眸中竟浮現出一絲久違的亮光。
蔡景天疑惑地開口:“卓凡大人,您和西斯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最近我在公司附近轉悠的時候怎麼沒看到沈夫人和沈少爺?”
卓凡的手指一頓,隨即放下樂器,聲音低啞而冰冷:“死了。”
蔡景天愣住,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卓凡對他的反應倒是習以為常,畢竟蔡景天離開時,西斯年與沈恬芯之間的關係雖然有些僵硬,但也絕不可能發展到互相殘殺的地步。
卓凡重新一字一頓地說道:“恬芯姐和毅霖全都死了。”
蔡景天心中默念:難怪,難怪卓凡大人會離開西斯年那個混蛋。
作為卓凡的助理,蔡景天深知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除非遇到天大的事情,否則他們絕對不會爭吵分離。即使真吵起來,西斯年也總是第一時間跟在卓凡身後卑微道歉。更何況西言對卓凡有過恩情,因此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卓凡絕不會選擇離開。
卓凡輕聲囑咐道:“景天,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尤其是恬芯姐的親人。”
蔡景天立正站好,敬了個禮表示明白。
卓凡站起身,套上外套,走向門口。
他回頭看了看仍呆在原地的蔡景天,無奈道:“走吧,回公司。”
蔡景天疑惑地問:“卓凡大人,您怎麼突然就想回去了?”
卓凡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邁步向前,步伐堅定。
“卓凡大人……”
卓凡勾起一抹淡笑語氣平靜卻透著幾分決絕:“我已經逃避了整整一年,總不能讓那些爛攤子一直沒人收拾。況且公司又來了個新總裁頂替我的位置。雖然我不想傷害除了西斯年以外的任何人,但公司的股權畢竟有我一半,失去的東西我必定要奪回來。還有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在我沒找到合適的接替人選之前就繼續擔任我的助理吧。”
話雖如此卓凡心中卻明白,這次反噬力量泄露的消息恐怕早已被西斯年和其他人捕捉到並鎖定了位置。再這樣隱瞞下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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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誒!以後還請卓凡大人多多指教啦!”
蔡景天朝卓凡敬了個禮,動作利落而恭敬。
這一幕,讓卓凡的思緒不禁飄回初次遇見蔡景天的時候。那時同樣的話語同樣的動作,可如今物是人非兩人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那麼,卓凡大人現在就回去嗎?”
卓凡低垂著頭,暗自思忖:關銘沒有把事情解釋清楚,高清念也還沒回來必須先和他們把話說明白,然後再回去也不遲。
“明天一早就回去,你彆睡懶覺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是!”蔡景天應聲答道,語氣中透著幾分雀躍與堅定。
另一邊西斯年將廚師長達娜和技術總監喚進了辦公室。
“達娜、廚師長,你們兩個有沒有察覺到卓凡的氣息?我分明感受到了。”西斯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暗自翻了個白眼。
默契的暗想著:怎麼可能讓西斯年知道?要是他知道卓凡還能有片刻安寧嗎?
達娜邁步上前漫不經心地回道:“沒有啊,你八成是感應錯了。小飛凡的反噬期也到了,也許你感應到的是他。”
西斯年皺起眉頭,低聲自語:“不像……飛凡的不應期不該是這樣的,他的身上怎麼會到處彌漫著這種冰冷的氣息……”
話音剛落,下一瞬辦公室四周突然冒出了無數鋒利的冰錐,牆壁上也迅速結滿了晶瑩剔透的冰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就在此時楚飛凡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他扶著沉重的腦袋臉色蒼白,聲音冷得像從冰窖裡傳來一般:“達娜!你t對我乾了什麼?”
達娜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我可沒做什麼,彆亂猜!”
楚飛凡此刻根本顧不上分辨自己的狀況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他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發動攻擊,周身泛起幽藍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