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氏集團頂樓,寒風掠過玻璃幕牆,將夜色映照得愈加冷冽。
冰黎慕、卓凡、素琴和蔡景天四人與麵前的神秘男子對峙,氣氛緊張如繃緊的弓弦。
蔡景天上前一步,似乎想製服對方,但被卓凡伸手攔住。
此時,卓凡的眼神複雜而凝重,顯然,剛才那一場激烈的戰鬥中,那個人——一個與楚飛凡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讓他們根本沒機會看清他真正的麵容。
而現在,這個人卻毫無敵意,隻是用一種深沉的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的楚飛凡,仿佛飽含某種難以言說的情感。
見對方沒有出手的跡象,冰黎慕鬆了口氣,叉腰喝道:“喂,你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冒牌貨?竟敢冒充我家主人!”她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卻掩不住內心的好奇。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用我的樣貌去傷害我的前輩,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原諒!”楚飛凡冷冷開口,語氣堅決而鋒利,像刀刃劃破寂靜的空氣。
卓凡心中猛地一震,嘴唇微動,低聲自語道:“飛凡少爺……”這聲音輕到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卻在心底掀起波瀾。
那男子依舊深情地凝視著楚飛凡,片刻後才緩緩啟唇,聲音顫抖,卻透著虔誠:“藍色的……宛如藍寶石般深邃的眼眸,楚家的……新一任……當家主。”
楚飛凡聞言,心緒不由震蕩,眉宇間浮現出一絲困惑,“你在說什麼?”
男子並未正麵回答,而是低聲反問:“夢境中的人沒告訴你嗎?倘若你一個人孤身作戰,是查不到任何真相的。還有,關於那個男人,以及你的身世,你不是一直在尋找答案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目的又是什麼?”楚飛凡雙眼驟然眯起,聲音中透出隱隱怒意,直截了當地質問道。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這張酷似自己的臉龐,試圖從中找出些許破綻。
然而,男子並未退縮,隻是平靜地吐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果然,和楚院士一樣。”
“楚——?”楚飛凡怔住了,疑惑未及出口,男子突然情不自禁地顯露出真實形態,周身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光芒。
但他很快恢複冷靜,聲音低沉地說道:“還不是時候,你與那個男人的重逢,還不到時候。”
“飛凡,時機成熟時,我們一定會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他的語調平靜卻不容置疑,仿佛早已預知未來的一切。
楚飛凡沒有放鬆戒備,追問道:“那麼,你要奪取星辰鏈鞭又是為什麼?”
“複活死人罷了……”卓凡聞言猛然一震,脫口而出:“不可能!星辰鏈鞭怎麼可能擁有這種能力?如果真的可以,那我——我又為何不能複活他!”
男子淡淡一笑,眼神中閃過一抹篤定:“以你一人之力確實無法做到,但結合星辰鏈鞭,再配合我們老大擁有的特殊能力,就足以完成這一壯舉。”
楚飛凡眼中掠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喃喃自語般追問:“複活一個人類,真的可行?”
“可惜計劃在蚌埠時就被卓凡打斷了,現在拿回去也無濟於事,所以還是算了。”
男子似乎並不惱怒,隻是語氣平緩中夾雜著淡淡的遺憾,“即便沒有星辰鏈鞭,僅憑老大的力量複活一個人類,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等一下!”楚飛凡再次厲聲喝止,“你究竟是誰?”
男子微微一笑,語氣淡然如水:“我隻是楚院士的一名普通‘學弟’罷了。”
話語之間,他的身影已如青煙般散去,隻留下空蕩蕩的夜風。
楚飛凡站在原地,神色複雜至極,低聲呢喃:“還未到時候?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握緊拳頭,心中滿是掙紮與不解。
卓凡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帶歉意:“抱歉,我不該懷疑你。”
楚飛凡搖了搖頭,語氣略顯疲憊:“沒什麼,他已經變成了我的模樣,甚至連我自己都挑不出一點瑕疵,更何況是你。”
“但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偽裝成你?更關鍵的是……”卓凡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飛凡少爺,你的身世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楚飛凡沉默片刻,唇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那次生病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是一個五口之家的畫麵,我看不到他們的麵容,隻能模糊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氣息。正當我想靠近他們時,一個男人闖入了我的夢境。他說,我的父母可能有複活的跡象,而我是那三個孩子中的一個。他還提到,譚家的董事長是我父親‘最忠誠的一條狗’,隻可惜我們同樣遺失了過往的記憶。”
卓凡聽完,瞳孔微縮,脫口而出:“難道剛剛那人真的是您父親派來的——”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楚飛凡迅速打斷,神情冰冷,“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無論是進入我夢境的人,還是現在出現的這個家夥。直到一切明朗之前,我不會放下戒心。”
話音落下,楚飛凡轉身向公司大樓的方向邁步,背影挺拔卻透著幾分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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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不禁垂下了頭,陷入沉思。
夜色愈加深沉,唯有風聲在耳邊低吟,仿佛為這場未解的謎團增添了一絲不可捉摸的陰霾。
在杭市某處幽靜的私人彆墅內,男人拖著一身疲憊,一腳踹開了大門。
黑發男子端起水杯,緩步走近,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怎麼樣,拿到了嗎?”
“我現在反倒好奇,老大是不是在耍我。明明是有主的武器,卻——”
男人話未說完,長白發男子從裡屋緩緩走出。
他額前的劉海垂落得太長,幾乎遮住了整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白發男子勾了勾嘴角,伸手接過黑發人遞來的水杯,喂給身旁的男人,笑道:“星辰鏈鞭並非獨一無二。沒有影子,又何來本體?”
男人嗤笑一聲,冷哼道:“以你的能力,就算沒有星辰鏈鞭的幫助,想複活他們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不是嗎?”
白發男子垂下眼眸,語氣微微低沉:“我的技術還不夠精湛。在複活你之前,已有上萬條失敗的案例,甚至包括最近複活的你——也並非毫無瑕疵,對吧?”
“那是因為複活我的時候,你滿腦子都在想著那家夥吧?”男人毫不留情地戳破。
白發男子輕笑一聲,坦言道:“說得沒錯。”
“切,如今星辰鏈鞭已經回到卓凡身邊,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不複活他了嗎?”男人挑眉問道。
白發男子低聲回應,語氣中透著一絲肅穆:“我不會踐踏他的尊嚴和靈魂,所以才選擇借助星辰鏈鞭作為輔助。”
他頓了頓,咬緊牙關,聲音裡多了一絲悲痛與掙紮:“可是現在……星辰鏈鞭已經回到了卓凡的身邊。若要複活他……就隻能讓他像你們一樣,不是嗎?”
男人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帶著幾分篤定說道:“你已經有了上萬條靈魂的經驗,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況且,即便有瑕疵,也剛好借此機會緩解你們之間的關係。”
白發男子沉默片刻,隨後自嘲般地笑了笑:“說得對啊,我究竟在猶豫什麼?”
另一邊,卓世華看著秦可薇踉蹌的背影,心中莫名一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方才被她觸碰過的手背,那裡似乎還殘留著她掌心的溫度。
餐桌上的菜肴漸漸失去熱氣,他卻絲毫沒有食欲,目光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上,思緒卻飄回了那個帶鎖的抽屜——裡麵鎖著的不僅是舊物,更是他不願觸碰的過往。
“先生,需要幫您加熱菜品嗎?”服務員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卓世華擺擺手,視線重新落回緊閉的洗手間門口,心中第一次對秦可薇的強硬產生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不像若然那般溫柔順從,也不像西言那樣帶著隱秘的企圖,她的直接和霸道像一根刺,硬生生紮進他刻意封閉的世界裡。
就在這時,秦可薇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眼眶微微泛紅,卻強裝鎮定地坐下,拿起筷子撥弄著碗裡的米飯。
卓世華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卻隻是沉默地將麵前的湯推到她麵前:“喝點湯吧。”
秦可薇身體一僵,抬眼看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更深的苦澀。
她知道,這短暫的溫和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卓世華心裡那道關於西言的坎,始終橫亙在他們之間。
與此同時,西言正站在大學旁的舊公寓樓下,抬頭望著那扇熟悉的窗戶。
這裡曾是他和卓世華合租的地方,也是他們友情最純粹的見證。
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指尖微微顫抖——這把鑰匙是卓世華離開時留給他的,說是“留個念想”。
“哢噠”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公寓裡的擺設一如當年,甚至連卓世華常坐的那把椅子都還在老地方。
西言走到書桌前,拿起上麵落滿灰塵的相框,裡麵是兩人大學畢業時的合影,那時的卓世華笑容燦爛,眼神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而他自己,則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胳膊隨意地搭在卓世華肩上。
“世華,你還記得嗎?我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喝醉,你哭著說不想一輩子困在老家,我拍著胸脯說要帶你闖天下……”西言喃喃自語,指尖劃過照片上卓世華的臉,“可現在,我卻把你傷成這樣。”
他將相框放回原處,從包裡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裡麵是一枚設計獨特的袖扣,上麵刻著兩人名字的首字母。
卓世華送他的生日禮物,也是他一直珍藏的寶貝。
他把袖扣放在桌上最顯眼的位置,仿佛這樣就能讓時光倒流。
傍晚時分,卓父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手裡緊緊攥著西言給的紙條。
若然端來一杯熱茶,輕聲安慰:“爺爺,您彆太擔心了,或許西言真的有辦法讓卓先生打開心結呢?”
卓父歎了口氣,接過茶杯:“我隻是擔心,世華他……唉,當年要不是西言,世華恐怕早就被我們逼瘋了,可現在……”他欲言又止,眼中滿是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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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卓世華和秦可薇推門而入。
卓世華看到父親緊張的樣子,皺了皺眉:“爸,您怎麼了?”
卓父定了定神,將紙條遞過去:“世華,言言讓你今晚七點半去這個地方,他說……想跟你解釋清楚。”
卓世華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將紙條扔在地上:“我不想見他!”
秦可薇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按住卓世華的肩膀:“世華,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你和西言真該好好聊聊,實在不行就當出去透透氣也好。”
“我不去!”卓世華甩開她的手,語氣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