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雙手抱胸,冷冷開口:“丁元樂,不是說要給卓凡治病嗎?怎麼還不見他人影?”
南宮昊儒懶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隊長算準卓凡九點會‘發病’,所以打算九點再行動。至於現在他在哪,我也不清楚。”
聞言,墨卿無語地按下桌麵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時間顯示八點半。
望著手機上的數字,墨卿不禁笑著調侃道:“那家夥,不愧是卡點‘打工人’。”他頓了頓,抬起頭看向南宮昊儒,問道:“話說回來,你們打算怎麼讓卓凡心甘情願地跟她簽訂契約?”
南宮昊儒玩味地攤開雙手,無奈笑道:“昨天你把我們趕出去後,隊長隻告訴我計劃今天再說,但具體時間地點,我就一無所知了。”
墨卿垂下眼眸,深邃的目光中透出思索的神色,仿佛在權衡什麼。
南宮昊儒見墨卿不再發問,站起身來,嗤笑道:“早飯都沒吃,就被你叫到家裡來。我先去吃飯了,拜拜。”
“噢。”墨卿頭也沒抬,冷淡回了一句。
另一邊,丁元樂站在到達大廳內,目光如鷹隼般緊鎖著大廳裡的人群。
“真是失算了。”他扶著額頭,低聲自嘲,“隻知道高清念是璿璿的同事、卓凡的愛人,可她的長相我卻毫無頭緒。若是問墨卿,肯定會被他笑話死。”
話音落下,丁元樂索性坐在椅子上,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
同一時刻,高清念望著稍弱的雨勢,微微猶豫後決定冒雨前行。
就在她邁步離開之際,丁元樂的小拇指微微一顫,一絲微弱的靈力傳來。
他緩緩睜開眼,起身拉住了正要離去的高清念。
她轉過頭,不解地望向眼前的男人,輕聲問道:“請問您是?”
丁元樂鬆開手,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就是昨天給你打電話的人,我叫丁元樂,是綺璿荷的丈夫,也是西氏前任財務總監。”
高清念伸手正欲自我介紹,卻被他揮手打斷:“高小姐,請吧。卓凡已經等很久了。”“那……走吧。”
餐廳內,南宮昊儒將咖啡和早餐推到丁元樂麵前,眉頭微皺,擔憂地問道:“隊長,您沒事吧?”
丁元樂搖了搖頭,淡淡道:“沒事,隻是距離太遠,控製分身稍微麻煩些罷了。”
南宮昊儒從包裡拿出一瓶藥,低聲建議:“還有二十分鐘,您明明可以讓我或者棠棠去接她。”
丁元樂攪動著咖啡,嗤笑一聲:“我可不敢勞煩衛小姐,畢竟你對她的占有欲太強。”
南宮昊儒臉頰微紅,撓了撓頭,尷尬道:“沒那麼嚴重吧?”
“你自己清楚。”丁元樂語氣輕鬆,卻帶著幾分戲謔。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默。
“昊儒,”丁元樂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藥瓶,推到南宮昊儒麵前,嘴角微揚,“卓凡的事情,我不方便露麵。這裡麵是星辰鏈鞭的加持劑,藥性很強。用這個的話,不用擔心卓凡不會服從。”
南宮昊儒伸手接過藥瓶,仔細查看上麵標注的成分,沉默片刻後,低聲道:“隊長,這東西太危險了。以卓凡現在的狀態,他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昊儒,”丁元樂握住他的手腕,聲音冷峻而堅定,“卓凡這個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並不是那種輕易屈服的人,也不是有欲望就能得到滿足的人。”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卓凡了。”
南宮昊儒神色驟然一緊,默默將藥瓶收回口袋。
他太清楚“不再是之前的卓凡”這句話背後的深意——那是對過去那個殺伐果斷、被星辰鏈鞭操控的冷血卓凡的懷念。
“隊長,”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試探性地問道,“但那個他,並非真正的他吧?”
丁元樂輕笑一聲,靠在椅背上,目光悠遠:“我倒是看慣了那個他。”
“隊長……”南宮昊儒欲言又止。
“你不用為我操心,我一個人過得很好。離開西氏之後,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擔心仇家,也不受任何人的掌控。”丁元樂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解脫的意味。
“其實……我還挺感謝卓凡的,感謝他讓我脫離了那‘海底煉獄’。”
空氣中彌漫著複雜的情緒,兩人一時無言。
片刻後,丁元樂打破沉默,淡淡道:“時候不早了,你過去吧。雖說預計是九點,但誰能完全保證?”
南宮昊儒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當時間悄然指向九點,卓凡彆墅內驟然彌漫起一股隱隱的不安。
高清念匆匆趕到客廳的一瞬間,便捕捉到了沙發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南宮昊儒。
四目相對時,南宮昊儒迅速站起,眉宇間滿是憂慮,聲音裡也帶了些急促:“高小姐,你看到卓凡了嗎?”
“我剛回來。”高清念微微一愣,語氣透著幾分詫異,“這個時間,卓凡應該還在公司吧?”
然而,一旁一直沉默的衛以棠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是的,我剛聯係劉先生,他說隊長在八點四十會議還沒結束,他卻突然離開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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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南宮昊儒眉頭緊蹙,下意識托起下巴沉吟起來:“難道……提前了?”
“什麼提前?”高清念追問道,顯然被他這模棱兩可的話語搞得更加焦急。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始終繞著圈子沒有觸及核心,這讓站在中間的衛以棠不禁有些煩躁。
他的目光掃視兩人,最終歎了口氣,直言道:“事到如今,先找到隊長才是最重要的!我有預感,他現在的處境或許非常危險。”
這句話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靜湖麵,頓時激起漣漪。
隻見高清念臉色一變,眼底浮現出少有的恐慌。
她猛然轉身衝向二樓主臥,推開門時卻發現空無一人。
隨之而來的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房間、樓梯、走廊……每一處都被她翻了個遍,但卓凡宛如人間蒸發一般,毫無蹤跡可尋。
絕望漸漸湧上心頭,當她再次回到客廳時,雙腿已軟得支撐不住身體,隻能癱坐在沙發裡失聲痛哭。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那雙平日裡冷靜堅定的眼睛此刻竟布滿無助與迷茫。
“卓凡到底去哪兒了……”她喃喃自語,仿佛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不知是因為擔心卓凡出了什麼意外,還是害怕他真的離開自己。
可她很快否定了這種可能性——如果卓凡在家,怎麼可能對她的呼喚毫無反應?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怎會憑空消失?
“清念姐,你彆急。”衛以棠趕緊坐到她身旁,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掌,試圖用溫柔的語調安撫她瀕臨崩潰的情緒,“隊長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他不會輕易出事的。”
儘管話語裡帶著安慰,但高清念依舊難以平複內心的波瀾。
她雙手捂住臉龐,肩膀微微顫抖著哽咽道:“可是……可是如果他沒事,如果他就在家裡,為什麼不出來見我?至少也該回應一聲啊……”
衛以棠聞聲歎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後背,試圖驅散她心底的寒意。
而另一邊,南宮昊儒始終保持沉默。
他黑著一張臉,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指節因用力泛起白痕。
然而始終顧忌這裡是彆人家的地盤,再加之隊長交給自己的任務還未完成,他隻能強行按捺住煩躁,把所有情緒硬生生吞回腹中。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眉心微蹙,像是在努力理清某種雜亂的思緒。
片刻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抬眼看向高清念,問道:“高小姐,你這彆墅一共四層,那第四層是用來做什麼的?”
聽到這個問題,高清念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龐,眼眶依舊濕漉漉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哽咽和無助:“我……我也不太清楚。平時我隻是在這三層活動,幾乎沒怎麼上去過,凡也一樣,很少去第四層。”
南宮昊儒凝視著彆墅那抹柔和的燈光,喃喃道:“以卓凡的性格,沒用的東西,他是絕不會買的。”
“可四樓卓凡確實不會去的,我們的房間都在二樓。”高清念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
“彆分析了!”衛以棠忽然大聲喊道,“依我看,去四樓找找不就行了?”
南宮昊儒微微點頭,未再多言。
衛以棠轉身挽起高清念的胳膊,徑直朝四樓走去。
然而,這四樓到底作何用途,高清念也毫無頭緒,她曾問過卓凡,卻隻換得對方的一陣沉默。
如今,他們幾乎將整座彆墅翻了個底朝天,若四樓依然沒有卓凡的蹤影……那答案恐怕隻有一個:他已經陷入危險,甚至……喪命。
四樓空曠而冷清,沒有任何裝飾與布置,更沒有卓凡的身影。
三人轉身準備離去時,衛以棠卻突然怔在原地,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
南宮昊儒詫異地站在樓梯口,半側著身子,輕聲問道:“棠棠,你怎麼了?”
衛以棠咽了咽口水,伸出手緩緩向前走去。
南宮昊儒見狀,連忙上前抓住她的裙擺,語氣中透著一絲擔憂:“棠棠,卓凡不在這裡,你要去哪?”
衛以棠卻沒有理會,隻是輕輕撩動裙擺,貼近牆壁,開始仔細摸索起來。
被拒絕的南宮昊儒臉色陰沉如鍋底,正當他以為衛以棠或許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正要出手時,卻發現她停在一處,指尖觸到了一道極其隱蔽的暗門。
那暗門隱匿得近乎完美,與牆壁完全貼合,連一絲縫隙都難以察覺。
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無法相信四樓竟藏著這樣的機關。
“這暗門……”南宮昊儒抬頭看向高清念。
她的臉上同樣寫滿了不可置信,顯然已明白這暗門的存在意味著什麼——如此隱蔽的設計,即便是主臥之中,怕是也難以發現。
三人對視一眼,彼此鼓起勇氣,輕輕推開這扇充滿希望的門。
然而,映入眼簾的並非卓凡的身影,而是一片刺目的猩紅。
地麵上,一大灘長長的血跡無聲訴說著危險。
“這……這地上的血跡,難道是卓凡的?”高清念的聲音顫抖著,語調中儘是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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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瞳孔驟然放大,雙眼死死盯著那觸目驚心的紅色。
南宮昊儒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懾得一時失語。
他見過卓凡克製隱忍、錯過最佳治療時機的模樣,也見過他吐血的各種場景。
然而,這般隻見血跡而不見人影的情況,卻是第一次。
三人順著血跡一路追尋,卻始終未能找到卓凡的蹤影。
最終,那血跡延伸至一處黑檀木櫃子前。
三人迅速打開櫃門,卻發現裡麵依舊空無一人。
“卓凡他該不會……”高清念捂住臉,聲音哽咽,“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不。”南宮昊儒淡淡瞥了她一眼,神色異常凝重,“我感受到了星辰鏈鞭微弱的靈力。若卓凡真的遭遇不測,靈力不會如此微弱。”
“那他究竟在哪裡?”高清念急切地追問。
“難不成這暗門內還有另一道暗門?”南宮昊儒話音未落,便如同壁虎般趴上牆壁開始四處摸索。
終於,在窗台前,他找到了最後一道隱藏的暗門。
衛以棠站在一旁,苦笑著調侃道:“隊長到底有多害怕傷害到你啊?四樓不夠,還要加一道暗門;如今又在裡麵藏了一道。真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少空間!”
“卓凡應該是用星辰鏈鞭將這裡擴大的——”
南宮昊儒話未說完,高清念已絕望地朝著暗門衝了進去。
“隊長!”
兩個女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連連乾嘔,南宮昊儒趕來時,也不由得怔住了片刻。
卓凡靜靜地躺在血泊中,純白的西裝早已被鮮血染紅。
他的麵色蒼白如紙,呼吸幾不可聞。
男人伸手將衛以棠摟入懷中,順便用手遮住她的眼睛,低聲道:“棠棠,彆看。”
看著地上的血跡,南宮昊儒長歎一聲,語氣低沉:“沒想到事情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恐怕……”
聞言,高清念如遭雷擊,整個人跪倒在地,將卓凡擁入懷中,懇求道:“求求你們……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卓凡……”
南宮昊儒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中多了幾分戲謔:“我可沒說卓凡活不了了,你這麼激動乾什麼?”
“我還以為……”高清念淚眼朦朧。
南宮昊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放心吧,他可是男主,死不了的。”
衛以棠蹲在一旁,低聲詢問:“是在這裡治療他,還是把他抬下去?”
“哪用那麼麻煩?”南宮昊儒隨意揮了揮手,下一瞬,三人已然閃現至二樓。
“女生不宜觀看。”他戴好橡膠手套,微笑著說道:“高小姐,棠棠,勞煩你們在外麵稍等片刻。”
“不行,”衛以棠輕輕搖頭,語氣堅定,“隊長現在的狀況和平時不同,無論如何,我都必須留在這裡幫你打下手。”
南宮昊儒暗中攥緊拳頭,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