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竟然……”達娜說著說著,眼淚早已落在地麵上。
“按理來說,即便他不願施舍靈力救西斯年,可對於至今無法控製自己靈力的他來說,即便不幫他,可靈力也會隱隱約約露出一些;雖微弱,但也一樣可以幫他緩解。”
“達娜,”丁元樂雙手放在達娜顫抖的肩膀上,安慰道:“你不用自責,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句話並未起到多少安慰,反而讓她更加無法原諒自己。
“小卓凡,是不是出意外了?”
“不,有南宮昊儒和墨卿在,他已經沒事了,隻是…”丁元樂托著腮,低下頭注視著達娜的表情變化。
果不其然,達娜的身體不再顫動,也換了語氣詢問,“隻是什麼?”
“隻是作為‘靈力藥劑的產品師’,你知道反噬期最好的撫慰劑是什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達娜突然麵露凶光緊盯著眼前人,“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也擁有那方麵的知識,也有那方麵的成就,壓根不需要我幫你研製你的緩解劑吧?”
丁元樂見達娜生氣,開門見山道:“卓凡的武器本就特殊,如今他又分化到了安全外的界限,至今都沒找到完全適合他的緩解。
“為了他好,所以隻能用最好、最安全、最古老的方式。”
聞言,達娜神色一緊,笑道:“我曾問過他,問他年齡到了,可為什麼還不願戀愛?那時他23,沒有回答。”她頓了頓,繼續補充道:“今年我又問他一次,他卻笑著說‘沒解決完自己的事之前,他是不會戀愛;如果自己的事不解決就戀愛結婚,那是對女方的不負責’。”
聞言,丁元樂刹那間愣住,他托著下巴,“莫非卓凡有女友的事,除了我、墨卿、昊儒、西斯年的家人和他那三個兄弟知道外,其他都不知道?”他沉思默想著。
“你說的沒錯。”達娜像是釋懷般鬆口氣,笑道:“卓凡他該找一個與他靈力稍契合的女人,然後締結那種契約。”
“可是……”她突然轉身,仰望著天,“可外麵的女人太亂,不能隨便找;而且也不是誰都能承受住星辰鏈鞭的契約。”
“卓凡已經有女友了,隻是他遲遲不願與那位小姐締結契約。”
聞卓凡有女友時,達娜壓根沒心思在聽後話,“你是說卓凡已經有女朋友了?那個女人是誰?”達娜的情緒過於激動。
丁元樂不解看著她,意識到有些越界的達娜,輕咳一聲,道:“噢,我意思是說你需要我幫什麼?”
丁元樂嗤笑一聲,他太清楚達娜對卓凡的感情。
可他還當不知道般,平淡道:“我需要達娜幫我研製藥效更強的加持劑。”
聞言達娜垂下眼眸,“星辰鏈鞭的加持劑很難控製,萬一過多……”
“卓凡心思縝密,警惕性高,若一次無法成功,隻怕第二次很難再做。”
“可加持劑過多,卓凡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他一個啥也不懂的小處男,到時真的會憐香惜玉嗎?就像女友是因為他的溫柔和他在一起,突然變一個人,人家搞不好會被嚇跑。”
“不至於,”丁元樂笑了笑,“她上趕著幫他。”
“卓凡不能再耽擱了,過少隻會前功儘棄,過多隻會讓他的自製力崩塌,不至於讓他死,你30多歲人了,孰輕孰重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達娜猶豫片刻,最終點點頭,答應下來。
另一邊,西斯年的手勁卻沒鬆,反倒是借著楚飛凡掙紮的力道,將人往床邊帶了帶。
他眼底閃著狡黠的光,像是篤定了少年掙脫不開:“急什麼?我病房裡又不是沒有備用衣物。”
楚飛凡一愣,掙紮的動作頓了半拍。
他倒是忘了,以西斯年的身份,病房裡備著幾套換洗衣物再正常不過。
可轉念一想,那衣服是西斯年的,穿在自己身上……他眉頭又擰了起來,語氣裡的抗拒絲毫不減:“你的衣服我穿不慣。”
“穿不慣也得穿。”西斯年鬆開手,慢悠悠地從床頭櫃的抽屜裡翻出一件黑色襯衫和一條休閒褲,“總比穿著濕衣服強,還是說,你想就這麼硬扛著?”
楚飛凡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那片深褐色的藥漬,又聞了聞那股揮之不去的苦澀味,臉色更差了。
他磨了磨牙,終究還是沒再反駁——總不能真穿著這一身出去丟人現眼。
“拿來。”他朝西斯年伸出手,語氣依舊硬邦邦的。
西斯年把衣服遞過去,看著少年轉身走向隔間時那僵硬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揚。
等楚飛凡換好衣服出來,西斯年的笑意更明顯了——襯衫的袖子太長,得卷好幾圈才能露出手腕,褲腳也拖在地上,活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噗嗤——”西斯年沒忍住笑出了聲。
楚飛凡的臉“唰”地紅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氣的。
他瞪著西斯年,拳頭捏緊,冷聲道:“笑什麼笑!再笑把你剩下的藥全灌進你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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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年連忙收住笑,舉起手做投降狀:“不笑了,不笑了。其實……還挺好看的。”
這話聽著更像嘲諷了。
楚飛凡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就往門口走:“我回公司換衣服,午飯你自己吃。”
“哎,等等。”西斯年叫住他,指了指桌上的橙子,“把水果帶上,路上吃。”
楚飛凡腳步沒停,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不要。”
可等他走到病房門口,卻感覺手裡被塞了個圓滾滾的東西。
回頭一看,西斯年正站在他身後,手裡還拿著那個橙子。
“拿著吧,補充點維生素。”西斯年的語氣難得溫和,“路上小心點,彆又跟誰置氣。”
楚飛凡盯著手裡的橙子,又看了看西斯年那張還帶著病容的臉,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抿了抿唇,沒說謝謝,也沒說不要,就那麼攥著橙子,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瞬間,西斯年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望著門口的方向,低聲喃喃道:“這孩子……還真是跟生氣的霖霖一模一樣啊。”
走出病房的楚飛凡,捏著那個微涼的橙子,腳步慢了些。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這件明顯大了一號的襯衫,又聞了聞袖口殘留的、屬於西斯年的淡淡薰衣草洗衣液味,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皺。
走到電梯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橙子塞進了口袋裡。
電梯門打開,裡麵站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到楚飛凡這一身不合身的衣服,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楚飛凡的臉又熱了,他把頭扭向一邊,心裡把西斯年罵了千百遍——等他換了衣服,回來非得讓這家夥好看不可!
電梯緩緩下降,楚飛凡的思緒卻飄遠了。
他想起西斯年剛才說“把你當親兒子”時的眼神,想起自己那句“各取所需”,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有點不舒服。
“叮——”電梯到了一樓。
楚飛凡深吸一口氣,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不管怎麼說,他和西斯年,就隻是“床搭子”而已,這點絕不能忘。
可口袋裡的橙子,卻像是有了溫度,慢慢熨帖著他那顆有些煩躁的心。
回到公司,好在剩下幾名員工全都圍在一起打麻將、打撲克,壓根就沒注意到回來的楚飛凡。
這一點讓楚飛凡十分欣慰,也暗自鬆了口氣。
回到房間,楚飛凡先將身體洗乾淨,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立刻回到辦公室,投入到工作中。
他處理了一些積壓的文件。
下午四點,員工們全都折返回來,人剛到客廳,就被楚飛凡拉著開會。
忙完這一切,已經到下午五點,冬季的五點已經漸漸黑了。
楚飛凡坐在辦公桌前,感覺有些疲憊。
早餐午餐沒吃的他,此刻饑餓無比。
他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準備就這樣熬到飯點時,突然桌子的角落上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是碧兒。
少年抬頭時,碧兒連忙後退兩步,輕聲喚道:“主人。”
楚飛凡望著桌子上的餛飩,皺起眉,冷聲道:“我不記得我在你的程序上附加‘照顧我’和‘做飯’這兩個指令吧?”
聞言,碧兒嚇得雙膝跪地,“碧兒中午在餐桌上並未看到主人,因此自作主張的給主人做了碗餛飩。”
“誰教你的?”
“是碧兒跟師父學的,”碧兒低下頭,“隻是碧兒並不知主人喜愛的餡料和口味,就隨便做了肉餡。”
少年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用神馳霜冰給碗裡的食物降溫,端起碗拿起勺子嘗試。
見餛飩已經吃下,碧兒膽戰心驚道:“主人,碧兒不該違抗您設定的指令外做事,但冰姐姐告訴碧兒,她若不在我該替她服侍您。”
“嗯,”楚飛凡放下碗,擦了擦嘴,“有點鹹了。”
聞言,碧兒立馬站起身,笑道:“那碧兒下次多放點鹽。”
楚飛凡點了點頭,將一碗餛飩吃完後便讓她下去。
碧兒也是非常高興的收起碗筷。
吃飽喝足後,楚飛凡竟有了困意,想起大半天沒去實驗室,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地下實驗室走去。
地下密室內,女孩坐在凳子上,托著腮想她的小師妹。
“唉,幾天不見龍兒有些想她了呢。”
自動門緩緩開啟,楚飛凡也跟著出現。
原本還想念師妹的女孩,立馬笑臉迎了上去,“小楚少,你回來了。”
楚飛凡點點頭,直奔主題:“小家夥今天情況如何?”
少女拍著胸脯,道:“您放心,有我在小家夥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楚飛凡點點頭,不再多言。
目光卻落在培養皿中那模糊不清的一團影子。
“你想抱抱他嗎?這孩子已經可以短時間的離開培養皿了噢。”
“就像上麵的警告一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楚飛凡偏過頭注視著女孩,“我雖然想抱他,可我更期待他身體恢複後,再把他擁入懷中的情景。”
“那樣的畫麵一定非常美。”
楚飛凡怔愣片刻,女孩眼裡泛著光笑道:“我也期待小楚少露出笑顏。”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會努力的。”
楚飛凡冷笑一聲,快步離開。
自動門緩緩合上的瞬間,女孩微微攥緊衣角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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