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榕雙手叉腰站在玄關處,水潤的杏眼下垂,高挺的鼻梁,白皙水潤的皮膚搭配黑色卷發,即便穿著長款寬鬆的大衣還是能看出她那一隻胳膊就能輕鬆摟過的腰和修長的腿。
她的氣質說不清,像普通的野草又像那株最豔麗的玫瑰。
“前任西氏董事長的秘書,我怎麼沒在公司見過你?”
女人低頭毫不掩飾的嗤笑道:“秦先生怕不是忘了,對於曾經的西氏來說都不得用真麵目、真名出現。”
“您不知道賈榕這個名字,那荼蘼你總該認識了吧?”
秦父瞳孔驟縮,磕磕巴巴卻透著不可置信:“你…你…你是那個女人,你竟然還活著?”
賈榕腳步虛浮的來到秦父麵前,表情猙獰:“很意外吧,二十二年前我墜入懸崖卻沒死,反而活得好好的。”
“明謙,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你認識這個女人?”
“認識。”秦父垂下眼,沉聲道:“她就是之前那個救我的人,她將我帶到安全區域後自己卻體力不支掉入懸崖,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竟然還能再見到她。”
“行了行了。”賈榕不停地擺手,不耐道:“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聽你在這裡嘰裡呱啦說一堆我不願提起的事。”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嗎?”
賈榕勾起唇,冷笑道:“關於卓秘書和西董事長,他們之間可是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你們想知道嗎?”
秦父秦母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世華和言言的…”
屋外再次下起了暴雪,仿佛是為卓世華與西言的故事特意而下。
億戍公司某私人醫院內,女孩看著檢查報告單,沉聲道:“奇怪,你臉色不好,可所有檢查都做過了,卻都在安全範圍內。”
碧兒彎腰,發絲歇落在女孩的肩膀,沉聲道:“我沒事,請您回去工作吧。”
所有檢查報告都顯示碧兒沒事,女孩也隻好跟碧兒回去工作。
然而,兩人剛走到大門外便被外麵的大雪嚇退了回去。
“竟然下雪了?”
碧兒抬起胳膊接過雪花,雪花竟奇跡般並未融化,被接住的一片雪花反而凝結成冰。
碧兒蹙了蹙眉,沉聲道:“這不是普通的雪,倒像靈力製作而成的。”
“那是什麼東西?”女孩不解的看向她。
人造人低頭看著還未得知他們秘密的女孩,壓低聲音道:“這種雪您接觸不得。”說著她將自己的大衣脫下,裹在女孩身上,抱起她在房頂跳躍行走。
女孩露出一抹難色,驚呼道:“碧兒你竟然——好厲害。”
碧兒並未理會女孩的驚呼,她眉頭緊皺,心中默想:“是靈力失控導致的雪,難道主人他出事了?還是說——”
平安將女孩送回公司,碧兒毫不鬆懈的在浴缸裡放熱水,在浴缸倒入紫色藥丸,藥丸迅速被熱水溶解,浴缸裡的水也變成了紫色。
“好了,您快躺進去吧。”
女孩看著熱氣騰騰紫色的水,後退一步尷尬笑道:“碧兒,你確定現在可以洗了?”
碧兒點點頭,伸手示意。
女孩更加不解,詢問道:“不用加冷水?”
碧兒被問的有些不耐煩,抓住女孩的手,女孩立馬奮力抵抗,然而不過是徒勞。
碧兒一把將女孩甩進浴缸裡,女孩娘腔的摔進浴缸,浴缸瞬間因女孩摔進而水花四濺。
女孩驚呼著正要說燙時,竟驚奇的發現水溫是她平時洗澡時的溫度。
可她明明記得碧兒一直加的是熱水,根本沒摻冷水,水怎麼會是溫的呢?
人造人走近,將浴巾放在一旁,沉聲道:“即便將您裹緊帶回來,可難免有雪花進入你的身體。”她麵帶微笑,補充道:“為了您的生命著想,請一定仔細清洗身體,我會檢查的噢。”
女孩捂著胸口,麵頰微紅,“我知道了,你快出去。”
碧兒在臨走前又往裡麵加了沐浴球這才推門離開。
女孩看著下身的藥水,喃喃道:“我到底在乾些什麼啊?”
實驗室內,女孩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小家夥,坐在另一端看著小家夥揚起一抹微笑。
另一邊,賈榕還在熱情高漲的說著卓世華與西言的故事。
“這些事我們都知道,西北南從不會虧待自己,所以資助世華也僅僅是為了讓他教好西言。”
羅毅站一旁,單手抵著下巴,目光深邃,低聲道:“那時的西言完全就是個犯罪分子,雖說兩人合同簽的是這樣,但卓先生他有沒有命享,那就是另外的故事。”
“說起來,西言的三十位導師裡,即便活了三位,可另外兩位不是殘疾就是被他折磨的遍體鱗傷,唯一好好的就是世華了吧?”
賈榕雙手抱胸,無奈道:“雖然是那樣沒錯,但也正因為卓秘書來到那裡,我才得以脫身,她眸色晦暗,嗓音低啞:“不然我也會像其他人一樣被他折磨死。”
“你是西言的前任導師,以西北南的性格,一旦有了新的且合適的老師,舊的他不會要的,你怎麼還能在那時待在他身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那是因為——”
回憶三十三年前,卓世華站在門前,將通告單拍在辦公桌上,嗓音低沉:“董事長,賈榕前輩的手是因言言而殘,你不讓她留在這裡,你讓她去哪?”
“可你才是最適合當言言的導師,你完成的很出色,自然不需要她。”
19歲的卓世華身體猛地一僵,他以為賈榕被辭退是因又犯了什麼小錯,可卻不曾想竟是他自己才導致賈榕即將失去飯碗的根本原因。
他成功、出色且完美的完成對西北南的承諾,將西言教導成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可他想要的也僅僅隻是讓西北南按照約定讓他上完大學,而不是讓前輩失去工作,失去飯碗。
他從未想過要將任何一個前輩擠兌下去,從未想過!
“董事長,我願意接受你們的資助也隻是為了上大學,並非搶彆人的飯碗;如果董事長非要解雇賈榕前輩的話,那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
“世華你!”
卓世華將工作證輕輕放在桌麵,沉聲道:“實在抱歉,如果這裡實在容不下兩位導師的話,那退出的人該是我,而不是在我之前已經教導言言一個月的賈榕前輩。”
他走出辦公室時,20歲的賈榕滿麵笑容,她聽到晚輩與上司的對話,感激道:“謝謝,世華。”
卓世華雙手抱胸,麵色平靜,嗓音清冷而疏離:“我替你說話也僅僅是因我的出現造成你失業的危機,我並不喜歡欠人情,所以沒必要謝我。”他的嗓音如同冰一樣與剛剛袒護賈榕的男人完全是兩個人。
思緒回籠,聽著賈榕敘說的故事,秦父不自覺的笑出聲,靠在沙發上調侃道:“沒想到那孩子是個表麵冷淡,實則也很關心身旁的孩子。”
秦母點頭附和道:“其實,在兩家人第一次坐在餐桌上吃飯時,我們就意識到世華的家庭雖貧窮卻溫暖,他從未怨過自己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溫柔又善良的父母,怎會生出一個冷淡的孩子?”
秦父仰望著天花板,腦海中浮現出秦可薇婚後第一次去吃飯的場景,笑道:“他們都是一群很好的人,雖貧窮卻很熱心,所以我才放心的把可薇交給他。”
賈榕看著此刻溫暖的氛圍,暗自握了握拳。
“你的話還沒說完吧?再告訴我們一些那孩子在西北南身邊做事時有趣的事吧。”
賈榕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屋外的門鈴打斷了她的話。
羅毅起身開門,看到卓薇苒的那一刻,臉色有些難看,沉聲問道:“卓小姐,您來這裡有什麼事嗎?”男人雖說是詢問,可心裡暗自揣測讓卓薇苒來秦家,該不會是秦可薇出事了吧?
“不,”他搖了搖頭,心中默想:“隻是普通的小感冒而已,而且有他的醫術高明,她不會出事的。”
聽到卓小姐這個稱呼時,秦父秦母二人幾乎是噌地站起身來到卓薇苒麵前,上下打量這個陌生的女孩。
卓薇苒穿著淺灰色的毛衣,下身穿著黑色緊身褲搭配一雙高筒靴,還背著一個灰色單肩包。
秦父先一步開口,“和世華一個姓,那孩子不是沒女兒嗎,難不成怕我責怪,偷偷生的?”
另一邊,還在煎藥的卓世華打了噴嚏。
卓薇苒提著禮品,臉頰和耳朵因在外麵凍著而微微發紅。
她擺了擺手,笑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爸爸生的,我是他領養的女兒,我名叫卓薇苒。”
聞言,秦母一把將外孫女拉進屋內,抬手拍著卓薇苒衣領上的積雪,笑道:“世華的姓搭配可薇的名字,真好聽,他還真會起名。”
“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爸爸和媽媽有事不來這裡了,他讓我過來替他們看望外公外婆,順便認門。”
“既然如此,就在留在這裡吃飯。”
說著,秦父看了眼掛鐘上麵赫然顯示六點十分。
“都這麼晚了。”
冬季的夜總是格外漫長,五點半時天已經快黑了下來,尤其是在下雨或雪天更會早一點天黑。
秦母拉住外孫女細膩光滑的手,柔聲道:“等吃完飯外麵早就黑了,你一個女孩子開車上夜路不安全,就留在外婆家在這裡住一晚吧?”
卓薇苒看了眼外麵的天,有些擔心還在加重病中的母親正要拒絕,灰色單肩包裡的手機叮的一聲。
她打開包拿起手機看到父親不讓她回來的消息,發了個知道了表情包收回手機,點頭。
秦母立馬展開笑顏,招呼道:“小藍你給苒苒收拾房間,今晚她住在這裡。”
小藍點頭,正要去,秦母又打斷道:“算了算了,苒苒今晚就住你媽房間,那個房間我天天讓人打掃可乾淨了。”
“好。”
秦母看向小藍,笑道:“去做飯吧,苒苒你有什麼喜歡吃的?”
“我不能吃辣,隻要不是辣的我都喜歡吃。”
“好,我們也不吃辣,保證一顆辣椒都不放。”
秦父突然想起賈榕還在這裡,扭頭想邀請她時,卻不知她從什麼時候離開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羅毅帶薇苒去她媽媽房間,你先休息一會,晚餐好了我們叫你。”
羅毅點點頭,領著卓薇苒往秦可薇的房間走去。
羅毅剛打開秦可薇房間的門,卓薇苒便驚歎不已。
“哇塞,媽媽得了好多獎。”
羅毅在一旁點頭附和道:“嗯,你母親是個非常優秀的人,這些獎狀、證書、獎杯、獎牌都隻是她十歲之後拿到的,年齡更小的都被老爺珍藏了。”
卓薇苒拿起正中間擺放的獎杯詢問道:“這個是媽媽什麼時候獲得的?”
“這個是您母親十歲那年參加鋼琴省區比賽,拿到的。”
“媽媽會彈琴嗎?”
“嗯,我第一次見她時她就在跟老師學習彈古箏。”
“你什麼時候認識媽媽的?”
羅毅沉默片刻,低笑道:“大概四歲。”
卓薇苒雙眸放光,焦急道:“那爸爸媽媽是怎麼在一起,怎麼相愛的你都知道吧?”
羅毅神色晦暗,淡然道:“我隻知道大小姐對卓先生死纏爛打,後來在他父母和朋友的施壓下他才娶了小姐。”
聞言,卓薇苒垂眸沉聲道:“爸媽他們不是一見鐘情啊?我還以為他們有多甜蜜呢。”
“小姐對你的父親是一見鐘情,至於你父親…大概也是在小姐的死纏爛打中漸漸生情。”
“………”
秦可薇緩緩睜開眼,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時恰巧卓世華端著熱氣騰騰的粥推開臥室門。
“燒這麼高,你這是要去哪?”男人的嗓音平淡,卻讓秦可薇撐著身體的手猛地一僵。
她抬起頭注視著愛人那深不見底、看不出情緒如墨般的眼眸。
夫妻二人就這樣注視著彼此,誰也沒有說話,她也沒有給他一個解釋。
最終,以卓世華歎氣敗下陣來。
他神色無奈,柔聲道:“放心,卓凡沒事,在一樓的客房裡睡著了。”
秦可薇瞪著他,抄起枕頭扔過去,質問道:“你為什麼非要拆散他們?我看到高清銘來時,還以為你已經悔改。”
發著燒的女人雖是質問的口吻,奈何底氣不足,就連抄起的枕頭也因無力而落在了床尾。
卓世華將藥放在桌上,上前彎腰撿起枕頭,沉聲道:“我的答案已經出口,他們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