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承宇伸手擋在薑眠身前,嗓音柔和卻透著壓迫和質問:“阿夜,打從你回來時就覺得你怪怪的,是不是真出了什麼事?薑晚呢?我妹妹到底去哪了?”
楚夜緊攥著拳,那孩子的十歲生日宴上的情景如夢魘般在腦海中翻湧。
他記得,那是在自己房間,他眼睜睜地看著愛人身後被劍穿透,鮮血浸透了衣衫,對方卻仍艱難地挪動身體一邊無力的輕喚他,一邊顫抖著手試圖與他相握。
這一幕,讓他渾身微微發抖,那顫抖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
他的視線中全是薑晚的親人,那些人全都用堅定的目光注視著他,眼底的思緒在逼問他,他們的妹妹姐姐究竟去了哪裡?
這群人是他的愛人最喜歡也是最重要的家人。他的夫人排行老三,是個體弱多病的女孩,因此即便身下還有弟弟妹妹,父母還是將所有關注點都聚集在他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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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晚出生在一個擁有幸福、美滿且充滿愛的家庭,與楚夜這種拿利益說話和後來父母雙雙離世的家庭天差地彆。
她不管最後能不能嫁給楚夜,她都會幸福,隻是生活上沒有嫁給楚夜那麼富足罷了。
嫁給楚夜也是薑晚心甘情願的事。父母和哥哥弟弟一開始不希望她嫁這麼遠,擔心她嫁入豪門會比以前更受欺負,受委屈,可看到她如此堅定的眼神,也隻好答應。
父母這邊答應下來,次日他們便舉行了婚禮。
最初,楚夜的確是帶著私心靠近她,然而,在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子裡點點滴滴的羈絆悄然滲透進他的心。
薑晚生得白淨清秀,家人將她嗬護得如同溫室裡的花,外表絲毫不遜色於任何妝容精致的女子。而她的性子更是讓楚夜無可挑剔——聽話卻不卑微,信任他從不猜忌,更不會無端打擾他的生活。
他回來時她便安靜地依偎在他懷中入眠;他不回時,她也能獨自睡下,從未打過一通催促的電話也從未流露過一絲質疑。這些無聲的溫柔與默契,在不經意間撼動了楚夜的心。
若非這一次重活一世,他或許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執念竟已深至如此地步。
其實,他早已察覺到自己對薑晚生出彆樣的情感,卻萬萬沒料到這份情感竟早已根植入心底,已經到了無法割舍、難以離開的境地。
薑濟海、薑承宇和薑眠同聲質問道:“阿夜姐夫,你愣著乾什麼,你快說,我妹妹姐姐到底怎麼了?”
楚夜落下拳,神色軟了下來,歎氣道:“晚晚的病越來越重了,今年沒來就是怕你們擔心,所以才讓我來代替他,沒想到還是被薑眠發現了。”
聞言,薑眠鬆了口氣,“那我姐姐現在在哪?”
“晚晚在家有傭人照顧,楚懿他們也都在她身邊陪著。”
薑濟海追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撒謊呢?”
楚夜無奈雙手抱胸道:“如果不撒謊,爸媽要是知道晚晚病情加重,他們會怎麼想?”
聞言,薑濟海和薑承宇全都腦補起父母得知薑晚病重後的反應畫麵。
薑承宇想的是父母應該會直接暈倒。而薑濟海腦補的卻是父母應該會拿著木棍追趕楚夜,楚夜會往前跑,父母一邊追一邊質問楚夜為什麼不照顧好自己老婆。
回到現實,薑濟海手抵下唇,嘿嘿傻笑,口水都流了出來。
薑承宇嫌棄的往旁挪了挪。
霍南勤實在看不下去自家老公在那傻笑,挽起袖子,上前“啪”一聲脆響打的薑濟海措手不及,也把他拉回現實。
他捂著發紅的臉,怒道:“你憑什麼打我?”
“還憑什麼打你?”話間,霍南勤又抬手在另一邊打了他一巴掌:“清醒過來了嗎?”
接連兩個巴掌讓薑濟海更加不解,他捂著新被打的臉怒道:“霍南勤,你真當我打不過你?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okitty?”
霍南勤絲毫不畏,叉腰道:“有種你來啊!”
楚夜毫無任何心情觀看小兩口吵架打架,繞道徑直離開,卻被薑子然看在眼裡卻依舊沉默。
薑濟海的理智已經被吞沒,隻想教訓自己的妻子。
他揮拳快要觸碰到霍南勤時,霍南心急忙呐喊道:“快住手,妹妹她懷孕了!”
眾人全都震驚不已,薑濟海更是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你懷孕了?你又有了我們的孩子?”
霍南勤眼中含淚,厲聲道:“你打啊,你怎麼不打了?你打下去,我就有理由和你離婚!”
“不、不離婚,我不和你離婚。”他緊緊摟住霍南勤:“我錯了。”
“看你以後表現。”
聞言,薑濟海頓時獻殷勤似的搬來凳子,又拿來墊子墊在椅子上才讓她坐下。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霍南心嗤笑一聲,撫摸小腹,扭頭看向調侃的男人道:“我也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和囡囡也懷孕了。”
還沒等薑承宇反應過來,東屋兩個小男孩拿著玩具槍跑過來,在母親麵前興高采烈跳著:“太好了,我們終於要有弟弟了。”
兩兄弟聞言,單手提起兒子,厲聲道:“臭小子給我閉嘴,在敢說是弟弟我打斷你們的腿!”
兩個少年在父親懷中掙紮,嘟嘴道:“你們自己能力不行,生不出女兒,這也能怪我們?”
兩兄弟怒不可遏道:“你們沒聽說過烏鴉嘴嗎,趕緊給我呸呸呸!”
“我們是屬蛇的,跟烏鴉沒關係。”
“還敢頂嘴?”
兩個少年可憐巴巴的望向薑子言,低聲道:“小叔叔救命。”
薑子言冷著臉,歎道:“行了,沒看到你們各自老婆的臉此刻比你們家成年不洗的鍋底還黑?”隨後,他手搭在溫囡肩膀上。
他的力氣很輕卻讓溫囡明顯顫抖一下,她抬起眸,用一種彆人看不懂彆人卻看得懂的眼神望向他,隨後薑子言麵無表情的回應她。
刹那間,溫囡低著頭隻好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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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濟海猛地抬頭,不解道:“子言,你家鍋底還收拾嗎?”
薑子言無語扶額道:“我隻是打個比方,不想離婚就給我回頭看看你們的愛人。”
聞言,兩兄弟鬆開手,身體轉身的過程中兩個少年跪趴在地上衝著父親擺了個鬼臉快步往屋外跑。
兩兄弟看著確實比鍋底還黑的老婆立馬跪下乖乖認錯:“我錯了,你們彆生氣,莫動胎氣。”
兩姐妹黑的比鍋底的臉卻掛著特彆洋溢的笑容道:“我們不在家時,你們也是這麼照顧兒子的?”
兩兄弟頓時被這一幕嚇得語無倫次:“不不不,我我我…”
兩個少年從門口微微探出頭,低聲道:“媽媽,爸爸就是這麼欺負我們的,把我們整天提起來不說,閒下來就嚷嚷我們為什麼不是女孩,這些都算了,他們還不給我飯吃。”
“什麼時候不給你飯吃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兩姐妹聞言二話不說,握緊拳默契的揮拳。
“嗷!”
“略略略!”
薑子然皺起眉捂著耳朵,拉起薑眠的手轉身離去。
站在一旁的薑眠連忙追上去,淡淡道:“弟,你等等我。”
薑子然打開車副駕駛的門,將溫囡塞進車裡後關上車門,注意到薑眠跟了上來,冷聲道:“我要回琴島,你跟過來乾什麼?”
薑眠被弟弟冷冽的目光嚇得微微後退,壓低聲音道:“我還以為你…”
薑子然抬手無奈道:“我雖然是我們所有人除了三姐外,最有資格不是任何節日下還能接近他的人,但你與其跟著我,倒不如跟他的助理或者是趁著在他還在時多跟他聊天。”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聊。”
薑子然瞥了眼姐姐,打開主駕駛車門,沉聲道:“他那個人對什麼都提不起太大的興趣,但你若提三姐,他一定會詢問,借著這個慢慢聊不就行了?”
“你為什麼不用?”
薑子然被姐姐的話逗得冷笑一聲。
他雙手抱胸,慵懶靠在車上,低笑道:“四姐,你怕不是忘了,我也是個商人,雖不是開公司,但我依舊不需要用那種庸俗又傻的方式接近他跟他說話。”
薑子然心中很清楚他跟這群哥哥姐姐不一樣,他有足夠的底氣也有足夠的能力和楚夜站在同一個高台上。
他低笑抬手冷聲道:“四姐,我快趕不上飛機了,先走了,還得麻煩你通知爸媽一聲我帶溫囡回去了。”說完,他坐進車裡,開車疾馳而去。
等薑眠反應過來時,薑子然的車已經行駛在大路。
“…………”
楚夜打開房門並未發現人,單手抵著下巴沉聲道:“奇怪,冥梟到底去哪了,該不會先回杭市了吧?”
他挽起袖子露出黑表,看著上麵的時間,喃喃道:“以譚懍的狀況,淩晨趕飛機回杭市,這時該起床驅車來我家墓地了。”他抬起眸望著屋外:“那群人應該也會來的吧,今天可是我們上次分開約定好的見麵日。”
杭市——楚家彆墅後院處,一個穿著英式黑色禮裙留著淡金色頭發,頭頂戴著有蝴蝶結裝飾的白色帽子的女子將祭品一一放在墓碑前。
冷冽的風從她麵前掠過,帽子邊緣係著的蝴蝶結悄然鬆開,隨風翩然起舞。
她卻無暇顧及,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墓碑前的照片,眼底泛起一片薄薄的水霧。她手指輕顫著,緩緩彎下腰,指尖溫柔地撫過那張黑白照片。
楚懿迎風走來,便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在父親墳前。
她快步趕上去,目光冰冷,沉聲道:“你是誰,來這裡乾嘛?!”
見女子不理她,楚懿瞪著不遠處的女子,怒斥道:“這裡是楚家祭祖墓碑,無關、外來人員禁止入內!”
女子勾起唇,半側身,輕笑道:“你就是一直用‘思念家人’風格作曲的網絡歌手,前段時間剛開了演唱會和粉絲後援會,楚夜先生的養女——楚懿吧?”她的笑仿佛在笑她是無關人員,又似在嘲笑楚懿隻不過是養女,與她好不到哪去。
楚懿的防備心頓時鬆懈,疑惑道:“你怎麼會把我記得這麼清楚,還知道我的名字?”
她緩緩轉過頭,目光深情地落在墓碑上,抬起手指輕柔地撫過墓碑冰冷的石壁。唇角微微勾起,嗓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與篤定:“因為他曾經向我提起過你。其實,我也早就開始留意你。隻不過,你的作品全等都戴著麵具,這讓我調查時費了不少工夫,還好最後的結果是調查出來,而且也沒有讓我失望。”她淡笑補充道:“說起來你的歌聲真的很美。
楚懿皺起眉,回想起粉絲見麵會她給的照片簽名不過是她剛被楚家領養第一年生日時拍下的照片,如果單靠那個照片就查到她,她有多大能力?而且她淡笑的模樣竟與父親有幾分相似。
“既然認識我,就沒必要半側著身見我吧?”
女子聞言,緩緩轉身帶著一絲淺淡的笑,那笑意如同夜風拂過湖麵,微瀾中透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輕輕揭開麵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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