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現在住這兒挺好的。離得遠,清淨。你大哥在礦上掙錢,雖說辛苦點,但每個月還能攢點,我現在還有這個裁縫鋪能貼補點,誌遠也乖,我日子過得踏實。”
李蘭愣愣地看著她。大嫂的日子哪有她說得那麼輕鬆?
大哥一天到晚在上班,誌遠又小,她一個人又要操持家務,又要管著這裁縫鋪,但是看她臉上那股子平和,卻不是裝出來的。
“可我……”李蘭還想說什麼,卻被秀玲打斷了。
“咱都是女人,嫁過來當兒媳婦,誰還沒受點委屈?”
秀玲舀了碗剛熬好的小米粥放在她麵前,“以前的疙瘩,咱今天就解開。以後啊,彆聽旁人瞎念叨,咱妯娌倆該咋處還咋處。”
李蘭捧著那碗熱粥,眼淚又掉了下來,這次卻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心裡那股堵了許久的鬱氣,終於順著眼淚流了出去。她吸了吸鼻子,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那天傍晚,李蘭是踩著月光離開秀玲家的。秀玲給她裝了滿滿一布袋平安捎回來的白麵饅頭,還塞了塊剛做好的南瓜餅,讓她拿回去吃。
從那以後,李蘭沒事就往秀玲家跑。
早上經常揣著兩個煮雞蛋過來,那是給誌遠煮的。
秀玲忙著招呼顧客選布料時,李蘭就鑽進廚房忙活。秀玲總說:“有你在,我都能偷會兒懶了。”
平安每次從礦上回來,隻要帶回來點另樣的。秀玲總會分一半給李蘭。“趙磊上班也辛苦,你也得給他補補。”她總是這麼說。
有時忙完,妯娌倆就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李蘭會說趙老太今天又因為啥事兒跟她置氣,說趙磊夾在中間有多為難。
秀玲就安安靜靜地聽著,偶爾插一句:“男人嘛,都怕娘,你彆跟他較真。”
秀玲也會說平安礦上的事,說他每天早出晚歸的拚命掙錢,有時炒了一天菜,晚上累的手疼,覺都睡不好。
隨著時間推移,妯娌倆的感情越來越深。
秋末的一天,趙老太又在家指桑罵槐,說李蘭“胳膊肘往外拐,整天往外人家裡跑”。
李蘭沒像往常那樣忍氣吞聲,而是直接回了句:“秀玲是我大嫂,不是外人。”
趙老太愣了半天,大概是沒想到這兒媳婦會說出這句話,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呦,還你大嫂,現在知道是你大嫂了,當初可是你逼著秀玲從你現在的房子搬走的!”
“是不是看人家秀玲現在開個裁縫鋪掙錢了,天天去巴結人家?”趙老太話裡帶著嘲諷和挖苦。
“你能不能彆說了!”趙老太的這些話又一次揭開了李蘭的傷疤。
最近村裡的風言風語,加上婆婆惡毒的謾罵,她已經要崩潰了!
一個可怕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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