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玲語重心長的說道:“二哥說用的不急,我想著白天我挖,你晚上下班也沒事,咱們自己挖,能省點是點。”
平安知道秀玲會過,但是沒想到會過到這個地步,頓時來氣了:“我白天上班累一天,下了班再跟你挖坑?你咋想的?要挖你自己挖,我明天還得早起!”說完起身進了屋。
秀玲沒再多說什麼,帶上手套,借著月光,拿起牆角的鐵鍁。走到白天畫好的位置挖了起來。
腳剛踩上去就覺出土的硬實。她先試著用鍁尖紮下去,“哢”的一聲,隻陷進去個小印子。
咬咬牙,她把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在鍁柄上,鐵鍁終於沒入半尺,帶出的土塊卻硬得像塊石頭。
一鍁,兩鍁,三鍁……起初還能借著勁甩土,半個小時後,胳膊就開始發酸。
不一會,汗水順著下巴往下滴,風一吹,反倒激得她打了個寒顫。
接下來的日子,秀玲除了給工人們做飯、燒茶水。時不時還要去買些師傅臨時需要的東西。
中午趁著工人歇晌,她趕緊扒兩口飯,又拿起鐵鍁去挖坑,毒辣的日頭曬得她後背的衣服能擰出水來。
晚上就成了她最寶貴的時間。孩子們睡熟後,整個院子隻剩下蟲鳴和她挖土的聲音。
手上的水泡是第一天就磨出來的,起初隻是紅點點,後來慢慢鼓起來,被鍁柄一蹭就鑽心地疼。
雖然戴著手套,水泡還是磨破了,手套上滲出血跡,和泥土混在一起,結成硬硬的痂。
“大嫂,你這手咋了?”李蘭來幫忙時,正好撞見秀玲正在用針挑手心的水泡。
“沒事。”秀玲聽見李蘭問她,慌忙把手往背後藏,但還是被李蘭拽了過去,看著秀玲的手心,李蘭眼圈紅了。
秀玲見瞞不住,就說了自己這幾天在挖白灰池。
“你真是不要命了?大哥就不能幫你乾點?”
提到平安,秀玲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扯出個笑:“他礦上忙,走不開。我這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李蘭知道她的性子,沒再多說,轉身回自家院子拿了罐獾油來:“這是趙磊前陣子帶回來的,治外傷最管用。你晚上睡前抹上,能好受點。”
那天晚上,秀玲抹好獾油,又扛著鐵鍁去挖了,此時坑已經被她挖的半米多深,正當她往上甩土的時候,瞬間被嚇的後背發麻。
月光下,李蘭正扛著鐵鍁站在坑邊上。
“李蘭,你咋來了,走路都沒動靜。嚇了我一跳!”
“我睡不著,來幫你一起挖。我走路動靜再大,能大過你挖土的聲音啊?”說著李蘭也跳進了坑裡挖了起來。
就這樣過了十幾天,坑終於挖完了。最後一鍁土甩出去時,秀玲想起身,才發現腰已經直不起來,她扶著坑沿緩了好一會兒才站穩。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細嫩的掌心如今布滿老繭,新傷舊痕交錯著。又看了看挖好的坑,心裡想:總算乾完了。
“二哥你來看看,合格不?”秀玲叫來盛明。
眼前這個一米五深,兩米長,一米五寬的坑,坑壁都用鍁拍得平平整整。盛明忍不住感歎:“合格的很,你這坑挖的比專業的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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