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遠又去了一趟學校,這次他帶了一部全新的手機找到校領導,領導看到誌遠“出手”這麼闊綽,嘴裡和誌遠說著話,眼神卻一直沒從手裡的手機上移開過。
最終打聽到蘇晴支教的地方是——玉樹!具體哪個學校領導說這是教育局定的,他也不知道。
一切準備妥當,誌遠踏上了前往玉樹的列車。
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觀逐漸被荒涼的山巒取代,就像他此刻的心境:從滿懷希望到漸漸迷茫。
他隻知道蘇晴去了玉樹支教,具體哪個城市、哪個學校,一無所知。
玉樹的冬天冷得刺骨。誌遠裹緊單薄的外套,一所所學校地問過去。
“請問有沒有一位叫蘇晴的支教老師?從山東來的,很年輕,很漂亮。”
得到的回答總是搖頭,或者冷漠的“不知道”。
十天過去了,誌遠跑遍了玉樹及其周邊縣城的二十多所學校,鞋底磨破了,嘴唇乾裂了,希望也一點點消磨殆儘。
他住最便宜的招待所,一天隻吃兩頓飯,帶來的錢像流水一樣花出去了,卻沒有任何回報。
語言成了最大的障礙。在玉樹,很多藏族老人根本不會說漢語,誌遠比手劃腳半天,對方也隻是茫然地搖頭。
一天,他在一所偏僻的村小問路時,遇到了幾個當地青年。他們看誌遠衣著光鮮其實已經好幾天沒換了),便圍了上來。
“手機,錢,拿出來!”為首的青年用生硬的漢語說著,手裡拿著匕首。
誌遠心裡一緊,但很快鎮定下來。
他慢慢掏出錢包,裡麵隻剩幾百塊錢:“錢可以給你們,手機不行,我還要靠它找人。”
那幾個青年搶過錢包,看了看裡麵可憐巴巴的幾張鈔票,啐了一口:“還有手機!”
就在他們準備搶手機時,誌遠急中生智,憑借自己的“經驗”,他感覺這幾個人應該是當地的慣犯,既然他能搶自己的手機,說不定他們手裡還有之前搶彆人的手機。
“你們想不想賺大錢?我可以幫你們弄到。”
幾個青年們愣住了。
誌遠趁機說:“實不相瞞,我是收手機的,你們有“收到”的舊手機可以賣給我,我給你們高價。”說著誌遠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也許是誌遠的鎮定讓他們意外,也許是“高價”兩個字起了作用,又或許是看了誌遠的名片,那幾個青年居然真的動搖了。
“諾基亞1100什麼價?”一個青年問道。
誌遠看到對方要上鉤,趕忙報了個比市場價都高的價格。
“這手機不值錢,沒什麼功能,新的就七八百,不過我回收能給你300,他們最多給你200。”
“行,家裡還有一些手機,你要不要?”青年已經上當。
“要啊,當然要,隻不過我現在手裡錢不多,我可以讓我家裡給我彙款過來。”誌遠繼續誘敵深入,讓他們相信自己是有實力的。
“把錢包還給他吧!”一個年齡大點的青年對旁邊的青年說了聲。青年接著把錢包還給了誌遠。
接著,另一個青年真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部諾基亞1100。誌遠假裝仔細檢查後,點了300塊給到對方手裡。
交易完成後,為首的青年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剛才不好意思,剩下的手機你打算什麼時候收?”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聯係我家裡,讓他們給我彙款過來。你們先回去準備好手機,明天晚上我們還在這裡集合怎麼樣?
誌遠其實是想跑,隻要現在能甩掉這幾個人,鬼才來收他們的手機。
可偏偏這幾個青年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為首的青年好像看出來誌遠的意圖,但是又沒有把握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樣。
於是他說道:“你一個外地人晚上一個人住不安全,晚上就去我家住吧,明天你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誌遠心裡把這個為首的青年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也行吧,那就去你家。”誌遠不敢明著拒絕,一旦拒絕就坐實了自己想跑的意圖。
他隻能答應下來,暫時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晚上,誌遠在青年家裡吃了飯。飯桌上,誌遠才知道這個青年叫多吉,誌遠去廁所,多吉也說去廁所,走到哪跟到哪,生怕誌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