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很久,才收到蘇晴的回複:“啊?你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但是我今天有事,可能沒時間見你了。要不你先住下,明天放學後有時間咱們再見麵吧。”
誌遠的心徹底涼了。他回複:“什麼事這麼重要?我來是想給你個驚喜。”
“就是……學校裡的事,要跟劉軍一起準備公開課的資料。”蘇晴的回複很含糊。
誌遠再也忍不住了,他撥通了蘇晴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蘇晴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誌遠,怎麼了?”
“蘇晴,你是不是跟劉軍在一起?”誌遠的聲音很沙啞,帶著壓抑的憤怒。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蘇晴才說:“是,我們在準備公開課的資料,怎麼了?”
“準備資料需要一起待在宿舍裡嗎?準備資料需要你跟他一起去見他爸爸嗎?”誌遠的聲音提高了,“蘇晴,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誌遠,你偷聽我們談話?你能不能彆這麼無理取鬨?”蘇晴的聲音也有些生氣,“我跟劉軍隻是同事,一起準備資料很正常。去見他爸爸也隻是幫個忙,你彆想多了。”
“我想多了?”誌遠苦笑了一聲,“蘇晴,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對劉軍就沒有一點彆的想法嗎?你最近對我這麼冷淡,不是因為他,是因為什麼?”
“我沒有!”蘇晴的聲音帶著委屈,“誌遠,你最近太忙了,根本不理解我的工作,也不關心我。劉軍隻是在工作上幫了我很多,我跟他隻是朋友!”
“朋友?”誌遠的心臟像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蘇晴,跟彆的男人單獨待在宿舍,是朋友?跟彆的男人一起去見對方家長。是朋友?你變了,你自己沒發現嗎?”
“我沒變!是你太敏感了!”蘇晴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誌遠握著手機,耳邊再次響起忙音。
他站在雪地裡,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他一直以為,他和蘇晴的感情堅不可摧,可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們的感情,這麼脆弱。
接下來的幾天,誌遠沒有再聯係蘇晴,蘇晴也沒有聯係他。
誌遠聯係了紮西,紮西每天陪著誌遠住在酒店裡,看著誌遠每天都在痛苦和掙紮中度過,可他卻不知如何安慰這位大哥。
誌遠想去找蘇晴,跟她好好談談,可又怕聽到更傷人的話。他一遍遍告訴自己:“蘇晴隻是一時糊塗,她會想明白的,她會回到我身邊的。”
直到一周後,誌遠收到了蘇晴的信息。他以為蘇晴是想通了,想跟他道歉,心裡一陣激動。可當他打開信息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信息很短,隻有一句話:“誌遠,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誌遠反複看著這句話,眼睛裡的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覺得這是蘇晴跟他開玩笑。他立刻撥通了蘇晴的電話,手都在發抖。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蘇晴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絲釋然:“你看到信息了?”
“蘇晴,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誌遠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在手機屏幕上。
“我說咱倆分手吧,我想了很久,也許咱倆從開始就是錯,我承認你是個上進的男人,但是我現在感覺有共同語言才重要。”
“蘇晴,我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這樣做是不是太狠心了?”
“狠心?”蘇晴的聲音裡突然多了幾分尖銳,積壓了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誌遠,你隻記得你為我做的事,可你記得我等了你多少個日夜嗎?你知道我感冒發燒時,隻能自己裹著被子硬扛嗎?你知道我對著滿黑板難題發呆時,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嗎?你給的未來太遠了,遠到我看不到未來,可劉軍給的陪伴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誌遠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拿著電話慢慢走出了酒店。獨自走在飄雪的街頭。
蘇晴的話像一把把鈍刀,反複切割著他的心,那些他以為“等以後就好了”的空缺,原來早已在蘇晴心裡刻下了裂痕。
他想辯解,想說“我這麼拚都是為了我們以後”,可話到嘴邊,卻隻剩無力的哽咽。
“蘇晴,”他的聲音帶著最後一絲祈求,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們……”
“不用了。”蘇晴打斷他,語氣重新變得平靜,卻比剛才的尖銳更傷人,“誌遠,我已經做了決定。這個決定我考慮了很久了。希望你不要再這樣了。你回去吧。”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從誌遠的頭頂澆下,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疼得他幾乎要蜷縮起來。他看著漫天飛雪,雪花落在臉上,融化成水,和眼淚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雪,哪是淚。
“好。”良久,誌遠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聲音輕得像要被風吹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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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誌遠站在雪地裡,一動不動。
紮西從酒店出來找他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誌遠像一尊雕塑,身上落滿了雪,眼神空洞地望著蘇晴宿舍的方向,手裡還緊緊攥著那部已經黑屏的手機。
“哥……”紮西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誌遠緩緩轉過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的紅血絲暴露了他的痛苦。
“紮西,”他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我們回去吧。”
那一路,誌遠一句話也沒說。回到酒店房間,他關上門,把自己和外麵的世界徹底隔絕開來。紮西在門外擔心地敲了好幾次門,都沒有得到回應。
接下來的三天,誌遠沒有出過房門一步。房間裡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線。地上堆滿了空酒瓶,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精味。
他把自己埋在被子裡,白天睡覺,晚上喝酒,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可隻要一閉上眼睛,蘇晴的笑臉、他們在草原上的約定、蘇晴說“我們分手吧”時的語氣,就會像電影一樣在他腦海裡反複播放。
他會突然坐起來,拿起手機,一遍遍地翻看和蘇晴的聊天記錄、照片,看著看著,眼淚就會不自覺地流下來。
他想給蘇晴發信息,想問她“你真的不愛我了嗎”,可手指在屏幕上懸了很久,最終還是放下了。
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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