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遙遠的另一邊,誌遠剛剛結束一場應酬,夜色中的城市燈火輝煌,卻照不進他心底的孤寂。
生意越做越大,身邊奉承的人越來越多,但他總覺得心裡空了一塊。紮西前幾天吞吞吐吐地告訴他,給蘇晴打過電話,說她聽起來……似乎過得並不好。
誌遠的心猛地一抽。他強迫自己不去多想,那個選擇是她自己做的,是好是壞,都與他無關了。
可理智終究無法完全壓製情感。他拿出手機,下意識地翻到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指尖懸在撥號鍵上,久久沒有落下。
最終,他還是頹然地放下了手機。他以什麼身份去關心?前男友?一個她可能早已遺忘的過去式?
然而,某種莫名的預感,像蛛絲一樣纏繞在他心頭。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或許,是關於她。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投沉沉的夜空,眼神複雜難辨。
風暴在無聲中積聚,兩個看似已經平行的人生軌跡,似乎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再次推向交彙的臨界點。
蘇晴在孤注一擲地準備逃離,而誌遠,則在成功的喧囂中,品味著深藏的孤獨與一絲未曾熄滅的牽掛。
蘇晴搬出了那間令人窒息的“夫妻房”,重新回到了集體宿舍,此時的她仿佛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醒來,雖然身心俱疲,但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氣都是自由的。
同時,她向學校提交了辭職信,態度堅決。
王校長本想以支教時間未到拒絕,但是轉念一想,她的離開恰巧能給劉軍和林薇製造機會時,果斷的在辭職信上簽了字,理由是:身體不適。
就在蘇晴辦理離職手續,準備徹底離開這個傷心地的同時,另一場風暴正在劉軍和林薇之間醞釀。
那天晚上,劉軍正在和林薇抱怨蘇晴的種種“不是”,林薇則在一旁溫柔勸慰。
“軍哥,彆生氣了,為那種女人氣壞身子不值得。”林薇依偎進他懷裡,聲音嬌媚,“現在她想離婚,不是正好嗎?我們以後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劉軍煩躁地推開她:“你說得輕巧!離婚?她現在恨我入骨,能那麼容易答應?就算法院判,也得拖上一陣子,這期間不知道她還會鬨出什麼事來!”
他此刻最擔心的,反而是蘇晴不肯輕易放手,繼續讓他難堪。
林薇輕輕拉住劉軍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軍哥……如果……如果我們有了寶寶,你還要讓我和寶寶一直這樣偷偷摸摸的嗎?”
劉軍如同被電流擊中,猛地坐直身體,死死盯著林薇:“你……你說什麼?寶寶?!”
林薇低下頭,臉頰緋紅,聲如蚊蚋:“嗯……我……我驗過了,應該是……懷孕了……”
巨大的震驚過後,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劉軍心頭。
有初為人父的短暫喜悅,但更多的是恐慌和棘手!未婚先孕,對方還是個實習老師,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傳出去,他的臉麵就真的徹底掃地了!而且,蘇晴那邊還沒搞定……
林薇觀察著他的臉色,適時地加了一把火,眼淚說來就來:“軍哥,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該給你添亂,可是……我好怕……我不能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名分,被人指指點點……如果你不要我們,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哭得梨花帶雨。
劉軍的心亂了。林薇的懷孕,逼得他必須儘快解決和蘇晴的婚姻。
他一把摟住林薇,安撫道:“彆哭,薇薇,你放心!我要你,也要我們的孩子!我這就去找蘇晴談,儘快把手續辦了,一定給你個名分!”
此刻,在他心裡,蘇晴成了一個巨大的、必須立刻搬開的絆腳石。
第二天,劉軍罕見地主找到了蘇晴,“蘇晴,我們談談離婚的事吧。我覺得沒必要再拖下去。協議我帶過來了,你看一下,沒問題就簽了吧,咱們好聚好散怎麼樣?”
好聚好散?從他嘴裡說出來真是諷刺。但她求之不得。
劉軍將一份離婚協議書推到蘇晴麵前,條款對他極為有利,幾乎算是讓蘇晴“淨身出戶”。他以為蘇晴會爭執,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誰知蘇晴隻是快速瀏覽了一遍,重點看了離婚原因感情破裂)和解除婚姻關係那幾條,便拿起筆,毫不猶豫地在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絲留戀。
劉軍愣住了,準備好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他原本以為會有一場艱難的談判,甚至已經想好了用林薇懷孕的事來刺激蘇晴,逼她就範。
卻沒想到,蘇晴竟如此痛快,痛快得讓他心裡反而有些不是滋味,仿佛自己精心準備的拳頭打在了自己臉上。
“你……你不看看財產分割?”劉軍忍不住問。
蘇晴抬起眼,目光清冷如冰:“不必了。我隻想要自由。”
她指了指協議上關於房產、存款的條款,“留給你們一家吧。”那個“們”字,她咬得意味深長。
劉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感覺自己像個跳梁小醜。他訕訕地收起協議:“那……手續我會儘快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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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快越好。”蘇晴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劉軍,祝你和林老師……百年好合。”說完,她轉身離開,背影決絕,沒有一次回頭。
蘇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壓在心口的最後一塊巨石終於被移開。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回到租住的小屋,最後檢查了一遍行李。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裡,去一個全新的地方。
臨走前,她拿出手機,翻找通訊錄。父母那邊,她暫時不想聯係,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倉促開始又狼狽結束的婚姻。翻著翻著,一個名字跳入眼簾——紮西。
在這個充滿算計和背叛的地方,紮西是唯一給過她真誠關心的人。
她想了想,給紮西發了一條信息:“紮西,我離婚了,也離開了學校。一切都好,勿念。”
信息發出去沒多久,手機就急促地響了起來,是紮西打來的。
“蘇晴姐!你說啥?離婚了?!”紮西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急切,“咋回事啊?”
聽到紮西熟悉而關切的聲音,蘇晴鼻子一酸。她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嗯,離了。具體的事……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沒事,很安全,準備去彆的地方轉轉。”
“蘇晴姐,你要去哪?回老家嗎?還是……”紮西猶豫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隨便走走,散散心就好。”
沒等紮西反應過來,電話裡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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