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手機屏幕瞬間碎裂,如同她此刻的心。她終於再也抑製不住,爆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哭,那哭聲裡充滿了無儘的悔恨、絕望和再也無法挽回的痛楚。
蘇晴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眼淚流乾,喉嚨嘶啞得發不出任何聲音,隻剩下身體無法控製的、間歇性的抽搐。
天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慘白的光斑,宣告著新的一天的到來,儘管她的世界在昨夜已經徹底崩塌。
她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旁邊是屏幕碎裂、已經黑屏的手機殘骸。眼睛腫得像核桃,渾身冰冷,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那種被徹底拋棄、再無可能的尖銳痛感,反複淩遲著她的神經。
門外傳來母親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和擔憂的詢問:“晴晴?你醒了嗎?早飯做好了……”
蘇晴猛地用手捂住嘴,防止自己泄露出一絲哽咽。她不能回應,不能讓父母看到自己這副鬼樣子,不能再讓他們為自己操心。
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躲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一遍遍衝洗著臉,試圖掩蓋那明顯的淚痕和紅腫。
早餐桌上,她低著頭,機械地吞咽著母親準備的粥和雞蛋,味同嚼蠟。
父母關切地問她是不是沒睡好,臉色怎麼這麼差,她隻是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含糊地說:“沒事,就是有點認床,沒睡踏實。”
她不敢抬頭,怕看到父母探究的眼神,更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再次崩潰。
飯後,她以“想出去走走,透透氣”為由,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家。早上的街道,陽光清冷,行人匆匆,一切都與她內心的荒蕪形成殘酷的對比。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誌遠手機店附近。
她站在街角的梧桐樹下,光禿禿的枝椏在寒風中搖曳。她望著那個熟悉的窗口,曾經,那裡亮著溫暖的燈光,有她牽掛的人。而現在,那裡隻剩下一片沉寂。
她知道,他此時應該就在裡麵,但他們之間,已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那決絕的話語,那個紅色的感歎號,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徹底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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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能做什麼?去店裡找他?在他父母麵前哭訴?除了讓自己顯得更加可憐和難堪,還能改變什麼?
一股深切的無力感和絕望攫住了她。她終於明白,有些錯誤,一旦鑄成,就真的無法彌補。有些人,一旦錯過,就真的不會再回頭。
她站在那裡,看了很久很久,直到雙腿麻木,寒氣浸透了全身。最終,她深深地、貪婪地望了最後一眼,仿佛要將這最後的影像刻進靈魂深處。
然後,她轉過身,一步一步,緩慢而沉重地,離開了這條承載了她太多歡笑與淚水的街道,也離開了那個她曾深愛、如今卻再也無法觸及的人。
這,是她無聲的告彆。
……
與此同時,誌遠也一夜未眠。他坐在店裡,雖然強迫自己處理著日常事務,聯係貨源,應對顧客,但眼底的血絲和眉宇間揮之不去的疲憊,泄露了他的真實狀態。
店員看出他心情不佳,小心翼翼地問:“遠哥,你沒事吧?臉色不太好。”
“沒事,昨晚沒睡好。”誌遠擺擺手,不願多談。
他走到店門口,點燃了一支煙,看著街上車來車往,目光卻沒有焦點。他知道蘇晴家就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他知道她此刻可能正經曆著痛苦,就像他一樣。
他的心不是鐵打的,看到她那些卑微乞求的信息,他怎麼可能不痛?但他更知道,一時的軟弱和心軟,換來的可能是更長久的、更深刻的痛苦。他必須狠下心,為了她,也為了自己。
他吐出一口煙圈,白色的霧氣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消散,如同他們之間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就這樣吧。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讓時間這劑良藥,慢慢撫平所有的傷痕。或許未來某一天,他們都能真正放下,帶著這份成長的傷痛,走向各自新的人生。
隻是此刻,這“放下”的過程,如同刮骨療毒,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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