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扭曲,變得陰沉起來。他壓低聲音,帶著威脅:“蘇晴,你彆不識抬舉!我現在肯回頭找你,是念著舊情,是給你麵子!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有多少人追的小姑娘嗎?離過婚的女人,行情可沒那麼好了!”
這話如同火上澆油。蘇晴氣得渾身發抖,但她強迫自己挺直脊背,目光銳利地直視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劉軍,你給我聽好了!我蘇晴行情好不好,輪不到你來評判!就算我這輩子孤獨終老,也絕不會再跟你這種虛偽、勢利、毫無擔當的人有半分瓜葛!拿著你的花,滾!”
說完,她不再看他那變得鐵青的臉色,決絕地轉身,快步離開,將那個惱羞成怒的身影和那束刺眼的玫瑰狠狠甩在身後。
然而,劉軍的無恥遠超她的想象。
被當眾拒絕後,他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他開始每天雷打不動地出現在學校門口,像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電話不接,他就換號碼打,信息不回,他就發各種長篇大論,時而“深情懺悔”,時而語帶威脅。
他甚至開始在蘇晴的同事和部分家長麵前,散布一些含沙射影的謠言,暗示蘇晴“嫌貧愛富”、“攀不上高枝就又回頭糾纏他”,試圖敗壞她的名聲。
蘇晴不勝其煩,感覺自己像被一條毒蛇盯上。她每天下班都像打遊擊戰,需要同事幫忙掩護,或者從側門繞行。那種被窺視、被糾纏的感覺,讓她精神緊繃,身心俱疲。
更可惡的是,劉軍見軟硬兼施都無法得逞,竟然動用了他父親教育局的關係。
很快,蘇晴就感受到了來自工作上的無形壓力。先是學區組織的公開課莫名其妙被取消了她的名額,後是年級組長隱晦地提醒她“注意生活作風,不要給學校帶來不良影響”,甚至在一次常規教學檢查中,檢查組對她的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吹毛求疵,明顯是故意刁難。
麵對這種卑劣的手段,蘇晴骨子裡的倔強和清高被徹底激發。
她直接找到了校長,態度不卑不亢,將劉軍如何騷擾她、以及因其騷擾不成而可能動用的關係施壓的情況,坦誠地進行了說明。
她看著校長的眼睛,清晰而堅定地說:“校長,我蘇晴的教學能力和為人,同事和學生們都清楚。我熱愛教師這份工作,但我更珍惜我的人格和尊嚴!如果因為我不願意接受一段早已結束、並且充滿欺騙的感情,就要承受這種不公正的待遇和汙名化,那麼,我寧願放棄這份工作!我絕不會向這種濫用職權、品行不端的行為低頭!”
校長雖然對劉軍父親的關係有所顧忌,試圖和稀泥,但更清楚蘇晴是學校裡難得認真負責的好老師,也明白事情的症結所在,隻能安撫她先安心工作,學校會酌情處理。
但蘇晴知道,隻要劉軍不死心,這種困擾就不會真正結束。
那天傍晚,她又一次在同事的掩護下,從學校後門匆忙離開,成功躲開了劉軍的圍堵。
走在華燈初上的街道上,看著周圍行色匆匆、奔赴各自溫暖家庭的人們,一股巨大的委屈和孤立無援感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正好彈出劉軍最新的一條短信,內容充滿了怨毒和威脅,暗示如果她不回頭,她在教育係統將舉步維艱。
冰冷的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渾身發顫。在幾乎是無意識的情況下,她的手指點開了那個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過多打擾的、誌遠的名字。
她盯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猶豫了很久,最終,理智被情感衝垮,她將這段時間劉軍如何陰魂不散地騷擾、如何動用關係在工作上為難她的事情,簡單扼要地編輯成文字,發送了過去。
她沒有哭訴,極力保持著語氣的客觀,隻是在最後,加上了那句無法掩飾脆弱的話:
“我知道我不該再來打擾你的生活……但是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跟誰說。”
信息發送成功的提示出現後,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緊緊握著手機,背靠著路邊冰涼的電線杆,閉上了眼睛。
心臟在胸腔裡狂跳,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期待。
她預想著各種可能,最可能的,是他出於禮貌回複一句“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或者,更糟的是,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時間在等待中被無限拉長。就在她幾乎要放棄希望時,手機屏幕驟然亮起,熟悉的提示音響起。
她猛地睜開眼,幾乎是屏住呼吸點開了那條新消息。
誌遠的回複異常簡短,隻有一句話,甚至連一個多餘的標點符號都沒有。但那字裡行間透出的冰冷怒意,卻像實質的刀鋒,幾乎能割破屏幕,直刺人心:
“知道了。這事,該有個了斷了。”
看著這行字,蘇晴仿佛能透過冰冷的屏幕,看到電話那頭誌遠驟然眯起的眼睛,緊抿的嘴唇,以及那攥緊拳頭時手臂繃起的青筋。
那一刻,她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那個看似已經將過往塵封、平靜生活的男人,心底深處,有些關乎底線和原則的東西,從未真正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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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軍的卑劣行徑,無疑是在這片看似平靜的死水下,投入了一塊巨石,瞬間激起了滔天巨浪。
一場因她而起,卻早已超越個人情感糾葛的風暴,似乎正以一種無可阻擋的姿態,洶湧而來。
誌遠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冷靜得可怕:“強子,幫我查個人,劉軍,他爹在教育局……對,越快越好,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好事”,特彆是支教期間和回來之後的。”
掛了電話,他眼神銳利。有些人,不給點教訓,永遠不知道收斂。
第二天下午,誌遠出現在了蘇晴學校的門口。他沒有刻意隱藏,就站在離校門不遠處的梧桐樹下,身形挺拔,目光沉靜地看著陸續走出的學生和老師。
蘇晴是和幾個同事一起出來的,一眼就看到了他。她的腳步頓了一下,心跳莫名加速。他怎麼會來這裡?是因為她昨天那條信息嗎?
誌遠也看到了她,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卻沒有立刻走過來。
就在這時,那輛熟悉的、令人厭惡的轎車也出現了。劉軍捧著一束花,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笑容,徑直朝著蘇晴走去。
“晴晴,下班了?今天……”劉軍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猛地往後一拽!
他猝不及防,踉蹌了幾步,手裡的花也掉在了地上。他惱怒地回頭,正對上誌遠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
“劉軍,我們談談。”誌遠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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