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你看這個,研究生學曆,在國企上班……”
“爸,媽,我現在隻想好好工作,暫時不考慮個人問題。”蘇晴總是用同樣的理由婉拒,語氣溫和,卻不容商量。
她不是不渴望溫暖的家庭,隻是心裡那個位置,似乎已經被一個人牢牢占據,哪怕那個人已經明確表示不再可能,她也無法輕易讓另一個人走進來。
那段刻骨銘心的悔恨和誌遠決絕的背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與其他的可能性隔絕開來。
就在這種表麵平靜、內裡卻各自壓抑的氛圍中,一天下午,誌遠接到了紮西打來的電話。
“大哥!告訴你個好消息!”紮西的聲音依舊充滿活力,帶著藏區特有的高亢和熱情。
“紮西?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誌遠有些意外,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對這個真誠的小兄弟,他始終抱有幾分好感。
“大哥!我要結婚了!特地打電話邀請你來喝我的喜酒!”紮西的聲音裡洋溢著毫不掩飾的喜悅和興奮。
“結婚?!”誌遠著實吃了一驚,差點被口水嗆到,“你小子才多大?滿二十了嗎?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之前也沒聽你說談女朋友啊?”
在他的認知裡,紮西還是個半大孩子,整天跟著他跑前跑後,心思單純,怎麼轉眼就要成家了?
“嘿嘿,”紮西在電話那頭憨憨地笑了,“大哥,我們這邊和你們漢族不一樣嘛!我們一般十八九歲就結婚啦!我和她是通過家裡人介紹認識的,見了兩次麵,覺得挺好的,兩家人都同意,就把事情定下來啦!”
誌遠這才恍然,想起紮西的民族習俗確實如此。
那種相對簡單、直接,由家庭和族群認同作為基石的婚戀模式,與他所處的這個充斥著算計、比較和複雜情感糾葛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以啊,小子!動作夠快的!”誌遠笑著打趣,心裡卻也為紮西感到高興。
“大哥,你可一定要來啊!”紮西熱情地發出盛情邀請,“你是我最好的大哥!是我的貴人,我的喜酒你不能缺席!來看看我們這邊的婚禮,喝喝我們的青稞酒,跳跳鍋莊!可熱鬨了!”
誌遠握著手機,聽著紮西充滿期待的邀請,心裡微微一動。
這段時間,母親的催促,那些看似平靜實則壓抑的日子,確實讓他感到有些透不過氣。
或許,真的該出去走走了。
離開這個熟悉又令人悵惘的環境,去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看看不一樣的天空,呼吸不一樣的空氣。
他幾乎沒有太多猶豫,便爽快地答應了:“好!我一定去!你把具體時間和地址發給我,我提前安排好店裡的事情。”
“太好了!大哥!那我等你!”紮西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關於婚禮的籌備和當地的風土人情,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誌遠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和熟悉的街道。
去參加紮西的婚禮。這個突如其來的邀約,像一顆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他沉寂的心湖裡,漾開了一圈圈漣漪。
也許,這正是一次他需要的遠行。
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尋找某種內心的平靜,或者,僅僅是為了呼吸一口不一樣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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