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老街儘頭，是一條安靜的河邊。晚風拂過，帶著水汽的清涼。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賓館吧。”誌遠率先打破沉默。
大麗點點頭，卻沒有立刻轉身，“今天真的很開心，謝謝你的招待。”
她看著誌遠，眼神裡帶著真誠的笑意，“明天……你要是不忙的話，能帶我去嘗嘗你說的那家早餐店嗎？”
“好。”誌遠幾乎是脫口而出。
送大麗到賓館樓下，兩人道彆。
看著大麗走進電梯，誌遠站在原地，直到電梯門合上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清晨，誌遠比鬨鐘醒得還早。
他站在衣櫃前猶豫了幾分鐘，最終放棄了慣常的格子襯衫，選了一件淺灰色的純棉t恤，鏡子裡的人看起來清爽了不少。
早餐店藏在巷口，是家開了二十多年的老店。
誌遠到的時候，大麗已經背著雙肩包站在門口等了，頭發紮成利落的馬尾，臉上帶著未施粉黛的朝氣。
“你來得好早！”她眼睛彎成月牙，手裡還提著一袋剛買的本地桃子。
“這家店人多，得趕早。”誌遠接過桃子，自然地引她進店。
店內熱氣騰騰，彌漫著豆漿和油條的香氣。他熟門熟路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老板，兩碗豆漿，一甜一鹹，再來兩根油條、兩個茶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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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麗捧著溫熱的甜豆漿，吸了一大口，滿足地眯起眼睛：“這豆漿比超市買的濃多了！”
她掰了半根油條泡進豆漿裡，抬頭看見誌遠正看著自己，臉頰微微發燙，“你怎麼不吃？”
誌遠收回目光，咬了一口茶葉蛋，“這家的茶葉蛋鹵了整夜，你試試。”
話音剛落，他忽然想起，以前和蘇晴來這兒，他也是這樣把自己碗裡的茶葉蛋剝好遞過去。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大麗的話打斷了：“對了，我昨天查了，你們這兒有個民俗園，裡麵能做手工陶藝，你去過嗎？”她的語氣裡滿是期待，手指還輕輕比劃著拉坯的動作。
誌遠壓下心裡那點異樣，點頭道：“去過幾次，挺有意思的。下午要是你想去，我陪你。”
他發現，和大麗在一起時，那些刻意回避的回憶，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樣尖銳地刺痛他。
兩人邊吃邊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麵上，把豆漿的熱氣染成了金色。
大麗說起自己小時候跟著奶奶學做剪紙的趣事，手舞足蹈的樣子格外生動，誌遠則講起店裡遇到的奇葩顧客，逗得大麗哈哈大笑。
鄰桌的老人看著他們，笑著說了句“年輕真好”。
吃完早餐，誌遠提議先回店裡看看，順便拿下午去民俗園需要的東西。
大麗欣然同意。店員見到大麗，眼睛一亮，悄悄湊到誌遠身邊：“遠哥，這是你對象？長得真俊！”
誌遠臉一紅，剛要解釋，大麗卻笑著接過話茬：“你好，我是他朋友，來這兒玩的。”她的反應自然又大方，化解了誌遠的尷尬。
“你好，你好。”店員笑嘻嘻的和大麗握了下手。
待誌遠交代好店裡的事，兩人並肩走出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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