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門。誌遠攔了輛出租車,朝著民俗園駛去。
民俗園的陶藝工作室裡,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散落著陶土的桌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老板給兩人各遞了一塊濕潤的陶土,簡單演示了拉坯的手法。
大麗興奮地坐上高腳凳,雙手捧著陶土,學著老板的樣子輕輕按壓。
可陶土卻不聽使喚,要麼歪歪扭扭往一邊倒,要麼中間的洞越挖越大。
她皺著眉頭,鼻尖沾了一點白灰也沒察覺。
誌遠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走過去,輕輕握住大麗的手腕,“力道要勻,手指往裡收的時候慢一點。”他的掌心帶著薄繭,隔著陶土的濕潤傳來溫度。
大麗的身體微微一僵,耳邊隻剩下陶輪轉動的嗡嗡聲,臉頰卻悄悄熱了起來。
在誌遠的幫助下,一個歪歪扭扭的杯子漸漸成型。
“像個小水桶!”大麗看著自己的作品,笑得直不起腰。
誌遠也跟著笑,他拿起工具,在杯身上輕輕刻了兩朵小小的槐花,“這樣就不一樣了。”大麗湊近看了看,也拿起筆,在另一朵槐花旁邊畫了個簡筆畫的笑臉。
兩人各自忙碌著,偶爾抬頭對視一笑,陶土的清香混合著陽光的味道,在小小的工作室裡靜靜流淌。
中午,誌遠帶著大麗又吃了當地的特色小吃。飯間,誌遠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看著誌遠如此忙碌,大麗心裡有些愧疚,
飯後,她以累了為由,支走了誌遠,先回賓館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大麗起床後給誌遠發了條消息:“我今天自己去逛逛博物館和老街,你不用特意陪我啦,店裡肯定忙。”
誌遠看到消息時,正在幫顧客找配件,心裡莫名空了一下,回複了一句“注意安全,有事隨時找我”。
這一天,誌遠總忍不住看手機,可屏幕卻安安靜靜的。
直到傍晚,他才收到大麗發來的照片,博物館裡的老物件、老街上的糖畫、還有一碗看起來就很地道的涼粉。
配文是:“今天發現了好多寶藏,晚上請你吃飯呀!”
晚飯還是在第一次去的那家本地菜館。大麗點了幾個新菜,興致勃勃地給誌遠講著白天的見聞,說博物館裡的講解員阿姨特彆熱情,還送了她一張老明信片。
說老街上的糖畫師傅手藝超棒,給她畫了一隻小兔子。
誌遠靜靜聽著,時不時點頭回應,心裡卻在暗自盤算著明天帶她去吃城南的餛飩。
直到大麗停下筷子,喝了一口水,語氣輕輕的說:“誌遠,我明天要回去了。公司那邊突然有點事,催著我回去處理。”
誌遠手裡的筷子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張了張嘴,想問什麼時候的車,想問事情急不急,最終卻隻說了一句:“好,那我明天送你去車站。”
大麗看著他略顯失落的樣子,心裡也有些酸澀,她低下頭,輕輕撥弄著碗裡的米飯,“這兩天,真的謝謝你。”
晚飯的氣氛因為那句離彆,悄然沉了下來。
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糖醋小排的酸甜味似乎也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