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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西域媚藥(1 / 1)

次日清晨,樂安在榻上醒來時,隻覺得頭痛欲裂。昨夜的記憶模糊不清,隻記得自己喝了顧傾城的酒後渾身燥熱,去湯池解熱,其餘的便記不真切。

白紙端著醒酒湯進來,見她臉色蒼白,連忙道:“公主,皇上一早就讓人來問過好幾次了,說您若醒了,讓您去養心殿一趟。”

樂安點頭,起身梳洗時,無意間瞥見鏡中的自己發間的金發少了一縷。她心中一動,忽然想起昨夜似乎看到了玄夜的身影,她抬手摸向發間剩下的兩縷金發,少了一縷,說明昨夜她有危險。

若不是大師兄給的猴毛,恐怕已遭不測。隻是玄夜為什麼要害她?樂安不動聲色,整理好衣裝,帶著白紙往養心殿走去。

養心殿內,玄夜正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他昨夜宿醉未醒,隻記得自己趴在案上睡著,醒來時卻總覺得體內少了些什麼,卻又說不上來。見樂安進來,他連忙起身:“你昨日怎會突然不適?太醫說你體內有西域媚藥殘留,可是顧傾城的酒有問題?”

樂安心中一沉,果然是顧傾城搞的鬼。她剛要開口,卻見玄夜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神帶著幾分擔憂:“你……昨夜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都怪我昨日醉酒竟然一睡到天亮。”

樂安望著他眼底的真切,卻不知如何開口,畢竟她隻隱約記得玄夜來過,可聽他的意思,他從未去過湯池。

“我無事,隻是在湯池沐浴的時候暈了過去。”

“這個顧傾城!竟敢在宮宴上下藥!屢教不改,我定要嚴懲她!”

“先彆急著治罪。”樂安按住他的手,“顧傾城背後或許還有人指使,此事需從長計議。”她頓了頓,補充道,“何況我不是好好的嘛,你不必太過擔心。”

玄夜望著她蒼白的臉色,終究還是按捺住怒火,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以後不許隨便喝彆人敬的酒,身體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低頭在她發頂輕吻,心中卻隱隱覺得樂安隱瞞了什麼事,遂暗下決心,定要查清此事。

樂安回到公主府後,相柳便直接迎了上來。他身著素銀麵具,白紗衣拂過階前的桂花瓣,指尖泛著淡藍色光暈,正輕輕懸在樂安身前。聽白紙傳信後,他便一直等在公主府。

相柳察覺樂安周身縈繞著一縷極淡的妖氣,雖已微弱到幾乎不可察,卻與陰山深處殘留的妖氣同源,隻是這妖氣帶著明顯的潰散痕跡,像是被某種強大法術重創過。

“這妖氣……”相柳的聲音透過麵具傳來,帶著幾分凝重,“並非尋常妖物所有,倒像是來自陰山的陰邪之氣,且被擊潰的時間,應在昨夜。”

樂安正安靜地站著任他檢查,聞言指尖微微一頓。昨夜湯池中疑似玄夜的身影、陰山的妖氣、發間少去的金發,瞬間在腦中串聯起來,她抬頭看向相柳,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昨夜我在宮中湯池遇襲,邪祟已被護身法器驅散,想來這妖氣便是那時留下的。”

相柳指尖的藍光愈發濃鬱,緩緩掃過樂安周身:“驅散這妖氣的法術極為霸道,帶著佛門與仙族的雙重氣息。隻是這陰山同源的妖氣……”他忽然頓住,目光落在樂安的頭頂上,“我所知的大妖裡,隻有黑山冥鄴是這個氣息,莫非昨夜的邪祟是他?”

“可當年我親眼看見黑山妖王被皓然公子的佛法擊潰了啊,陰山也確實沒有黑山妖王的氣息了。”白紙連忙插話。

樂安仔細回想了一下,道:“我也看到他魂飛魄散了,但我不確定他有沒有後手。玄夜那邊,我還未告知他體內元神之事,此事不要聲張。”

相柳點頭,收回妖力:“我明白。這妖氣雖已潰散,卻需留意後續是否有殘留影響。皇宮按說龍氣濃鬱,就算是我也很難動用妖力,黑山冥鄴是如何自由行動的呢?除非他和殷玄夜有關。”

三人正說著,白紙忽然聽到什麼說:“公主,有人來了,我出去一趟。”

白紙匆匆出去,不一會又匆匆進來:“公主,內侍傳話說皇上查到了昨夜媚藥的線索,讓您即刻入宮。”

樂安與相柳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凝重,慶功宴上的媚藥,終於有了眉目。

養心殿內,玄夜正站在案前,指尖捏著一張供詞,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見樂安進來,他將供詞遞過去,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昨夜那杯酒裡的媚藥,是西域特產的‘焚心散’,追查之下,竟查到了綠琦頭上。”

樂安展開供詞,上麵是禦膳房小太監的招認。顧傾城那日所用的酒壺是陰陽壺,是綠琦宮宴前一日特意奉太後之命賞給顧傾城的,壺內早已提前摻了媚藥,顧傾城不過是被綠琦推到台前的棋子。

“綠琦?為什麼不是皇嫂?”

“如果是母後的話,這‘焚心散’更應該下給我吧。”

“那綠琦為何要這麼做?是想借顧傾城的手,挑起後宮與我的矛盾?”

“不止。”玄夜走到輿圖前,指尖劃過君樓的位置,“李德芳查到,綠琦近日常以‘查賬’為名去君樓,且每次去後,都會有密信送往城外。我已讓人暗中盯著她,若能順藤摸瓜,或許能揪出她背後的人。”

他頓了頓,補充道:“更可疑的是‘焚心散’,‘焚心散’是‘西域巫醫’的秘藥,據我所知,隻有達瓦可汗的手中有一瓶。所以我懷疑綠琦和達瓦人有聯係。”

樂安握著供詞的手微微收緊,綠琦與達瓦有關聯?樂安想起上次去君樓時看到的帶著武器的達瓦族商人、又想起麵具人消失在皇宮……眾多零散的線索,漸漸要連成一條線了。

“你打算如何處置顧傾城?”

“顧傾城雖被利用,卻也存了害人之心,暫且將她禁足景仁宮,斷了她與外界的聯係。”玄夜的目光銳利如刀,“重點還是綠琦。我已讓李德芳安排暗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若她敢再有異動,便立刻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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