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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溪鎮中心。
身穿灰麻衣的村民蓋爾癱坐在地,一臉頹廢、欲哭無淚。
麵前是一棟倒塌的木屋,嶄新未入住。
是他前不久親手建造、正等最後裝飾就能住進去的新家。
但現在全毀了.....
是他親手拆毀,不得不按照領主大人的意思,徹底拆除。
就連家中的大米、吃食......
還有農田裡半年來辛苦勞作即將豐收的糧食全被上繳。
一粒米都沒給他留。
蓋爾迷茫地望著房屋廢墟,彆說未來,就連下頓飯在哪都不知道。
旁邊傳來“嗚嗚”地低泣聲。
全是和他一樣、親手拆除自己新家的村民。
小鎮中心,道路兩旁,沒有一棟還立著的房屋。
隻有一堆堆木頭廢墟。
快要重建一新的苔溪鎮,幾乎又回到半年前被洪水衝垮的樣子。
破敗、絕望,毫無生氣。
蓋爾腦海中浮現起一個年輕人的身影。
半年前,就是他給自己等人帶來希望。
讓苔溪鎮重獲新生。
“淩峰大人......”蓋爾低聲呢喃。
旁邊的鄰居沒聽清,疑惑道:“蓋爾,你在說什麼?”
“淩峰大人!”蓋爾聲音放大:“隻要淩峰大人回來,我們就有希望!”
“淩峰大人嗎......”鄰居灰暗的眼神頓時一亮,但又暗下去,灰心道:
“淩峰大人好像從沒說自己是貴族,如何反抗得了領主大人?
我倒是希望淩峰大人不要再回來,以免被領主大人殺死。”
鄰居一想到昨晚無頭屍體的慘狀,身體就開始打顫,一臉驚悸。
滿地的血、看不清的劍,噤若寒蟬的眾人,無一不說明領主大人的冰冷殘酷。
絕對會將所有反抗和冒犯他的人砍頭殺光。
若是淩峰大人回來,恐怕也難逃砍頭下場。
恐懼會傳染。
蓋爾同樣想起昨晚血腥的一幕,臉色煞白。
這麼多年,受儘領主大人的剝削、壓迫,不是沒有人反抗和提意見。
但每次都被一劍殘忍擊殺,他們的力量遠遠不及領主大人。
稍微多點話,就會和昨天那位無頭村民一個下場。
蓋爾剛剛好不容易提起的心氣,瞬間消散。
直起的腰再次塌陷,似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頹然道:“是啊,淩峰大人不是貴族,也反抗不了領主大人;
與其回來送命,不如不要回來,淩峰大人這樣的好人,不該被殘忍殺害。”
“不行!”蓋爾想到什麼,強打起一分精神。
他連忙來到鄰居身旁,低聲道:“凱文,我們不能讓淩峰大人無知無覺地回來送死;”
“你打算怎麼做?”鄰居凱文也打起精神;“你說,我會配合你;
馬庫斯他們若是知道和淩峰大人有關,也會提供幫助。”
“好!”蓋爾朝四處瞄了瞄,沒發現恐怖的領主大人在,鬆了口氣。
“等下去田地裡鋪黑泥的時候,你們給我打掩護;
我從東頭的小路繞出鎮子,在外邊那棵大樹上刻字,淩峰大人肯定能看到。”
“隻要看到,他就能知道鎮子裡很危險,不會進來白白送死。”
“刻字?”凱文不禁上下打量一臉粗狂的蓋爾,懷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