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執政官托爾臉色煞白,誠惶誠恐地掙紮起身,想要下床行禮。
可四肢傳來的麻痹感,讓他渾身無力。
隻有腦袋拚命離開枕頭,下方軀體紋絲不動,完全沒有反應。
動啊!給我動起來!
達利安男爵大人在側,決不能如此失禮地躺在床上。
這是不敬!這是冒犯!
托爾執政官心中怒吼,急得滿頭大汗,牙齒都要咬碎。
但除了讓自己腦袋抬得更高以外,身體依舊動不了。
連根手指都抬不起。
難道我廢了??
以後都起不來,隻能臥病在床??
想到這裡,巨大的惶恐,如潮水般淹沒托爾執政官。
臉色的急切轉變為驚恐和不敢置信。
無法接受自己下半輩子就這樣躺在床上。
達裡安男爵身穿花花綠綠的貴族服飾,臉色陰沉得可怕。
雙眼銳利地俯視托爾執政官,怒斥道:“夠了!不要再動了!”
“你的身體我已經找醫者看過,隻是麻痹後遺症,休息一晚上就能恢複。”
他想起醫者給托爾檢查過後的震驚模樣,仿佛見了鬼一樣,一個勁地說不可能。
昏沉草絕不可能有這等恐怖的麻痹效果。
按照目擊者的供述,托爾等五十多名治安官,幾乎是瞬間昏倒在地。
整整睡了十二個小時才漸漸蘇醒。
如此強大的麻痹藥,絕不是苔歌城這樣邊關小城能製造的。
達裡安男爵背著手,語氣冰寒;“告訴本男爵,今早到底發生何事?
原原本本說出來,不要有任何遺漏!”
“是!”托爾執政官恭敬點頭。
對於身體的異狀不再擔心,男爵大人既然說無事,自然無事。
他努力回想今早一切。
從得到監獄異動的通報,到帶領治安隊前往監獄途中發生的一切。
事無巨細,全部講述出來。
達裡安男爵壓抑著怒火;“你是說,僅僅半個小沙漏的時間;
你們一共五十多人,就被對方扔出的三個古怪鐵盒子放倒?”
“是的,男爵大人。”托爾執政官滿臉羞愧,請罪道;“您卑微的仆人讓您失望了,請您責罰。”
“廢物!!”達裡安男爵大發雷霆:“一整個治安隊!五十多人!
連支箭都沒放,麵都沒碰上,就讓人打得人仰馬翻,躺在地上如死屍!!”
他在床邊來回奔走,暴跳如雷:“本男爵把苔歌城交於你管理,讓你做執政官,你就是這麼當的!!”
“治安隊一群垃圾,衣甲、武器,全都破破爛爛,一個個連條狗都不如!”
想到之前在治安隊那裡看到鈍掉的箭頭,達裡安男爵簡直要氣笑。
這群家夥也就在苔歌城裡欺負一下賤民。
稍微碰到一些硬茬子,直接被打成死狗,毫無用處。
托爾執政官下巴貼胸口,緊緊低頭,全盤接受男爵大人的訓斥。
即便治安隊的破爛情況,男爵大人早就知曉。
即便治安隊的武器采購資金,都被挪用到男爵大人的城堡修繕中。
但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捅出簍子,所有責任必須由他這個執政官扛。
男爵大人是何等的英明神武。
治安隊之所以如此不堪一擊,都是因為自己疏於管理和建設,與男爵大人毫無乾係。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達裡安男爵如變臉般,收起暴怒,坐回軟椅,威嚴道;“進!”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