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高空。
六隻獅鷲扇動著巨大翅膀,向前飛行。
“快到了......”羅伊注視前方的苔溪鎮,緩緩道:“下去吧。”
“為表尊敬,我等還是步行前往比較好。”
拜訪尊貴之人,絕不可能乘坐獅鷲直接落於對方門前。
這是極大的冒犯和無禮。
靈莉婭點點頭。
不單單是人類世界,即使在精靈一族中,也有類似的禮儀。
“就落在那吧。”
羅伊指了指下方的草坪,控製獅鷲向下飛去。
橡木小隊跟隨於後。
唳!
獅鷲鷹蹄,盤旋下降,最終穩穩落地。
六人同時從獅鷲背上麻利地跳下。
“布洛。”羅伊看向橡木小隊的盜賊:“就麻煩你在此看守獅鷲,給它們喂喂水和食物。”
“好。”布洛平靜點頭。
和擅長的盜賊職業一樣,沉默寡言,若是不開口,還真不引人注意。
橡木小隊五人。
齊聚戰士、牧師、藥劑師、精靈和盜賊五種職業。
一個非常標準的冒險者小隊配置。
“走吧。”羅伊帶著剩餘四人走出這片稀疏的樹林,來到通往苔溪鎮的土路上。
距離苔溪鎮不過百米。
率先看到的是一杆豎立高聳的旗杆。
頂端一麵鮮豔的紅色旗幟,迎風招展。
羅伊邊走邊端詳:“極少見的紅色,鮮豔如血......你們說這樣的旗幟代表什麼?”
旗幟.......他見過很多。
各王國、各勢力,乃至大大小小的商會等,都有屬於自己象征的旗幟。
但從未見過用一整麵血色作為主體的旗幟。
哪怕是紅色都很少見。
作為戰士的隊長格雷表情嚴肅,率先回答:“分會長,紅色往往代表著戰鬥和毀滅;
紅豔如血,這是極危險的信號。”
他退役前,在軍隊中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戰爭。
戰場上,最怕、最不想見到的就是紅色。
一旦看見,要麼就是有人受傷流血、或是犧牲。
要麼就是一片火海、敵人地血紅眼珠,都象征著不祥、乃至死亡。
藥劑師肯裡克低聲道:“對於藥劑師而言,紅色非常極端;
要麼是極危險的致死毒藥,要麼是能救人的高品質生命藥水。”
他隻能從藥劑學方麵看待紅色。
這也是他的專長,至於其它的,解讀不出來。
羅伊看向貝拉:“貝拉,你覺得呢?”
作為冒險者小隊的牧師,信奉大地與守護之神,又會如何看待紅色?
貝拉語氣認真道;“我的想法和隊長、肯裡克都不同。”
緊緊注視那麵紅旗:“這麵旗幟承載了極為強烈的情感;
團結與希望,複仇與悲壯,勇氣與犧牲,是一麵......”
她忽地沉默,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
旗幟的鮮紅,仿佛真的由無數人的鮮血染成。
作為神明的信仰者,她似乎在這麵旗幟上感受到與眾不同、卻又更為真摯、熱烈的情感共鳴。
凝聚了一整個種族的信念、或是意誌?
貝拉實在無法說清楚。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是一麵極具特殊寓意的旗幟。
甚至於是一麵精神圖騰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