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棠堅定道:“我想清楚了,就算不能加入淩虛宗,我也會前去其他宗門求得修煉功法。”
那雙燦若星芒的眼睛仿佛能打動人心,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裡生生擠出來的,恨意滔天:“我要讓那邪祟,血債血償。”
殿內又一次恢複了安靜。
幾位尊者坐在殿堂的高處,下麵的人無法窺見其真容,隻能隱約看到幾個模糊的輪廓,自然不知道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女子的心氣倒是叫人佩服。
“那你便試試吧。”
底下的修者便開始布陣,將能夠測試靈根的法器擺在了蘇稚棠麵前。
掌事修者耐心地為她解答:“姑娘請先靜心,隨後將手放在著上麵,儘全力去感知它,幻想將身體中的氣息輸入進去,保持一炷香的時間即可。”
蘇稚棠點了點頭,坐好身子慢慢合上了眼,將手放在那法器上,按著他所說的步驟去試圖去和這法器產生共鳴。
一時之間,幾乎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殿中這女子身上。
誰知過了一秒,兩秒……一炷香的時間都快過半了,法器都沒有任何反應。
葉清柔的身形也逐漸隨著時間的流逝鬆懈了下來,嘴角勾了勾,柔聲道:“姑娘若是實在感受不出來,也不必勉強……”
誰知她話音剛落,通天的光柱倏地從那法器中放射了出來,發出一聲巨響。
殿外天雷滾滾,帶出來的強大氣流將殿內衝擊得混亂不堪,眾人的衣袖被吹得大肆擺動。
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光束從紅開始變化,顏色越來越深,逐漸變到了紫色,而後又開始變化,最後在白色和黑色階段來回搖擺,隱約帶著金色的雷電,欲有劈下來之勢。
這陣仗……
玄空仙尊眉頭一緊,猛的站起身來:“不好……她這是要渡劫!”
“在體內沒有靈力的情況下渡劫隻會讓她爆體而亡,快阻止她!”
就在落雷將至的刹那,一道劍氣裹挾著冰霜,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破開了長空,將那幾道直直要劈下來的天雷斬斷。
天道意識到有人在忤逆它,不悅地在長空之中發出了幾聲駭人巨響,再下了幾道力量更為凶險的落雷,卻仍然被那蠻橫至極的劍氣輕而易舉地擋下。
幾個回合下來叫旁人驚心動魄,出手這人顯然並不畏懼忤逆天道後所要承擔的後果。
反倒是天道察覺到自己被一股法則的力量限製,無法再落下更重的雷罰。
隻好在外麵無能狂怒地狂風大作一番才不甘散去。
環境逐漸歸於平靜,幾位站起來意圖前去保護的尊者愣在原地。
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坐在最邊上,姿態矜貴,眉眼含霜的俊美男子。
但那一道道充滿求知欲的視線卻都被他忽視得徹底。
聞鏡淵的神色依舊清冷淡然,如雕像一般穩坐在位子上凜然而不可侵犯,甚至連衣袖的褶皺都未曾變化過。
那雙無悲無喜的眼眸斂著,叫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他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剛剛差點殺死一個無辜凡人,卻又在關鍵時刻救了她一命的舉措在其他人眼裡有多麼驚世駭俗。
尤其是眾人早就看出來了,先前的那股蠻橫的威壓可不是簡單的靈力紊亂。
而是這位頂級尊者真的動了殺心。
但……他們很好奇,是什麼能讓這麼一個無悲無喜了千百年的人破天荒地有了這番左右腦互搏的舉措?
望向台下女子的幾道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這樣的殊待,可是除了那人之外的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