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柔的神色間帶著難掩的肅殺之意:“那便取了她的性命,即可化解師兄的顧慮。”
“爐鼎體質是眾人皆知的邪物,更何況她還是純陰之體,接近者皆會被其蠱惑,若是將來惑亂了宗門子弟,傷及宗門之基,淩虛宗千百年來辛苦鑄成的基業也會功虧一簣。師兄還不明白孰輕孰重麼。”
說罷,她倏地起身朝掌門的方向行了一禮:“此等邪物理應即刻抹殺。靈藥閣閣主葉清柔願親自將那女子斬殺,望掌門師兄允準。”
玄空仙尊神色沉凝,聲音少了幾分寬和而多了些威嚴:“方才的動靜浩大,其他宗門或有感應,若是將此女草率斬殺怕是會引起爭議。”
“關於此女的去留還有待商榷,所有人暫避,吾與明虛仙尊商討一番再做決定。”
葉清柔不甘地抿了抿唇,望著下麵柔弱單薄的身影,眼底泛著陣陣寒意。
蘇稚棠在下麵坐著等了好久都沒聽到上麵傳來什麼動靜,納悶道:“他們怎麼沒有反應?”
【你的體質特殊,他們在思考你的去留問題。】
她無聊地撇了撇嘴:“他們這些正道之人就是麻煩,決定一女子的去留都這麼久……”
這時一道溫涼的視線從高處淡淡的飄了下來,伴隨著隱約的威壓,叫她身上的皮肉一麻。
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又來了,隻不過不像方才那樣具有攻擊性,但僅僅如此便讓她又一次起不了身。
蘇稚棠輕咬著紅唇,很快就察覺出來了這次的壓迫感和剛剛那股蠻橫的力量是同一人施展出來的,有些委屈。
她又沒做什麼,上麵那人為何要這般欺負她?
她隻是在心裡罵一下,又沒有罵出聲……
無意識之中又欺負了人的仙尊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暗暗記恨傷上了。
淡然的目光落在台下還茫然地坐在地上,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狐兒身上。
漫不經心地想著,在打滾。
或許是小動物的天性?
“師弟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如何?”
耳邊傳來掌門詢問的聲音,聞鏡淵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視線,稍斂著眼眸,抿了口茶:“師兄決定便好。”
玄空仙尊看著他,突然笑了下:“那兩日後便舉行拜師儀式如何,到底是你的第一個親傳弟子,是要好好籌備一番才好。”
話音未落,那隻輕輕攜著茶杯的手滯在了空中,一對清冷的鳳眼冷冷地凝視著他,盯得人背脊發寒。
玄空仙尊可不怕他,笑著攤開了手:“你可彆這樣看著我,我剛剛詢問過你的意見了,是你說我決定就好的。”
聞鏡淵的神色又冷了幾分,嗓音微沉:“吾說過,不收徒。”
玄空仙尊歎了口氣:“我知道,所以我這些年也沒給你塞徒弟,但這個不一樣。”
“這可是絕無僅有的天才,老夫惜才,實在不忍心錯過這樣的好苗子。”
“可整個淩虛宗就隻有你修的無情道,這些年來接近你的爐鼎之體的修者也不少,從未見過你的道心亂過,把她放在你身邊我才能放心。”
聞鏡淵擰了擰眉,默了許久,便聽玄空仙尊高深莫測道:“況且,你可知這純陰之體,乃是招魂而來之人最為合適的載體,這也是為什麼那些邪祟酷愛尋這類體質寄生。”
“就算是為了兮瑤……你也先將她留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