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殿內的氣氛便變得緊繃了起來。
葉清柔微微勾了勾嘴角:“金山尊者何出此言,這可是明虛仙尊的親傳弟子,豈是爾等想抹殺便能抹殺的。”
“總得有個理由吧。”
蘇稚棠沒有錯過葉清柔臉上一閃而過的算計,很快就意識到這些尊者在明虛仙尊閉關時齊聚一堂,或許是有這聖蘭仙尊的在背後推動。
雖然但是……算計便罷了,你倒是裝像一點啊,這語氣裡的幸災樂禍要不要這麼明顯。
蘇稚棠的心情不好,在心裡悶悶地給她和聞鏡淵記上了一筆。
葉清柔想除掉她,葉清柔壞。
葉清柔是為了聞鏡淵想除掉她,聞鏡淵也壞。
在葉清柔設局要除掉她的時候,聞鏡淵在外麵找白月光的魂魄,更是壞上加壞!
等聞鏡淵回來她一定要告狀,他不在的時候他的留守弟子都被這些人橫眉冷對地欺負成什麼樣了!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放她一個人待在宗門裡。
玄空仙尊的麵色發寒,帶著幾分威嚴。
他果然沒猜錯,這些人在明虛仙尊不在的時候無端到訪,乃是來者不善。
雖說他待這女子並不親厚,可淩虛宗的威嚴怎能容許他人侵犯?
他使了一個眼色,和淩虛宗的其他長老齊齊站起身護在蘇稚棠的身邊,在她身上施了一層保護罩。
“金山尊者怕是太不把淩虛宗放在眼裡了。”
“這是淩虛宗的地盤,容不得你們撒野。”
蘇稚棠其實一點都不慌,這種場麵她見多了,以往也有不少修者想要拿下她。
現在有係統在,應當也能護她一二。
不過……
想到剛剛從玄空仙尊的指尖傳出去的一道無聲無色的靈力,紅唇不著痕跡地揚了揚。
葉清柔的算計,反倒是幫了她一把。
再抬起頭時,一張小臉慘白,帶著恰到好處的無助與慌亂,似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尊者要殺她。
金山尊者冷冷一笑:“玄空仙尊以為聞鏡淵不在,僅憑你們幾個就能攔住我們麼?”
“勸你們把這妖女交出來,否則彆怪我們動武。”
玄空仙尊震聲道:“老夫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會護著她。”
“更何況,待明虛仙尊歸來,得知他唯一的親傳弟子被殺害,你們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嗎?”
金山尊者的聲音肅然:“我等是在為正派宗門除害。”
“淩虛宗作為萬宗之首,怎可收純陰爐鼎之體的修者為徒?還是說,你們淩虛宗想靠這種邪門歪道之法來應對不久之後的宗門大比?”
玄空仙尊皺眉冷喝:“一派胡言!明虛仙尊將她收為弟子,就是為了防止她的體質吸引普通修者。”
“你們信不過我們,難道還信不過苦修無情劍道已達大成的明虛仙尊麼?”
“況且,老夫記得沒錯,你們金雲宗也出現過不少利用爐鼎體質的修者行那采補掠奪之事。”
他的目光炯炯,銳利似劍:“那老夫是否可以懷疑金山尊者,爾等此番行為,是為了將我宗弟子帶回,行那陰陽采補之法?”
蘇稚棠在心裡給掌門比了個讚,真是太會說了,句句戳人心窩子,那金山尊者都要變成黑山尊者了。
臉沉得跟鍋底似的。
金山尊者的麵色難堪,這番話完完全全地戳中了他的痛處。
此事一直是他們金雲宗避而不談的醜聞。
他們這些自視清高的正派宗門雖明麵上不屑於和合歡宗那樣推崇雙.修功法,甚至表現得深惡痛絕,但私底下這種事情做得卻不少。
更有甚者,會特地尋那爐鼎體質的修者進行采補,以煉化他人的元氣修為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相比於合作共贏的雙.修功法,掠奪他人性命來補益己身的采補才是真正的邪門歪道,一有不慎便會遭到反噬。
而蘇稚棠這種千年難遇的純陰爐鼎之體則是最頂級的鼎器,無論是雙.修功法還是采補之法,其產生的效益乃是普通爐鼎的幾倍有餘。
因此,此體質一旦現世,必定會引得各方爭奪,並且還可能影響到目前各宗派之間膠著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