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念滋生,所有能靜心的方法都沒了效用。
腦海中微弱的理智告訴他此時的種種心理有悖於無情道義。
他有了偏情。
這樣是不對的。
蘇稚棠並未入道,他沒有理由要求她同他一樣抑製自己的欲。
也沒資格去阻止她為誰生欲。
更不能,對她有欲。
聞鏡淵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站起身想要去窗邊透氣,步伐躁亂,撞到了一旁櫃子。
恰在這時,銀藍色漸變的劍穗輕輕落在他身上,被月光撒下碎銀光澤。
這是她送給旁人的劍穗。
原先,是要送給他的。
後來被他私藏起來了。
聞鏡淵目光沉沉地看著它。
導火索一般,再次激著了他心中的那頭猛獸,如被觸犯了逆鱗一般橫衝直撞,將最後的那點理智衝散。
蘇稚棠曾經與陸星瀾的種種不斷在他的腦海裡循環。
她對他笑。
對他喊師兄。
並肩與他坐在仙鶴上。
還對他滿眼依賴。
那雙滿眼都是他的眸子裝了其他人。
而他隻能看著她牽著旁人的手來到他麵前,說:“師尊,我要和旁人結為道侶。”
憑什麼?
清冷的眸子此時幽深無光,喉中翻湧著腥氣。
這些,本該都是他的……
各種念想混雜,最終在他的縱容之下,惡念占了上風。
有什麼堅持已久的東西破碎了。
……
聞鏡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等理智稍微回歸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這儘是少女馨香的溫柔之地。
懷裡的身子很軟,灼熱的掌心之下是細滑如玉的肌膚,軟嫩得不可思議。
將人實實在在地抱了個滿懷,隨著身體的緊密貼合,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他埋頭蹭著女子白生生的肩,鼻息之間充斥著她特有的馨香,像是最好的鎮定劑,將體內餓了許久的猛獸安撫了下去。
這樣才對……
情不自禁地含咬住唇邊香嫩的軟肉,眼底未消的占有欲深潭一般幽暗不明,隱約泛著惡獸一般的貪婪寒光。
她合該長在自己身上的。
如菟絲花般柔軟依附,日日汲取他身上的養分而活。
而其他覬覦她的人……都該消失。
聞鏡淵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為什麼看到她與旁人互動會那麼心躁,看到她待自己的疏離心中會酸澀不已。
這些情緒是千百年來從未有過的。
如今一切的一切都豁然開朗,終於有了答案。
原來他早已離不得她。
聞鏡淵輕輕垂眼,淡淡地想著。
他大抵並非旁人所言的那般不知七情六欲。
隻是未尋得合適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