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棠軟綿綿地起身,覺得委屈極了。
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
白天不敢做,晚上又擾她清夢。
以至於今天聞鏡淵又神清氣爽地等他的寶貝小徒弟出來的時候,便被她氣呼呼地瞪了好幾眼。
然後看著那脾氣嬌的小狐狸鼓著腮幫子坐在一旁,也不理他。
聞鏡淵心叫不好,不知又怎麼惹這小祖宗生氣了。
他走過去柔聲問道:“怎麼了,棠棠?”
蘇稚棠抿著唇不說話,滿臉委屈。
看著這人模樣清冷,姿態矜貴疏離,俊美得不似凡人,柔和下臉時又是如玉般的溫潤。
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全然沒辦法將他與那夜間擾人清夢的登徒子混為一談。
他們正道之人,真是能裝!
誰能想到在那俊美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外表之下,居然有這麼色的心!
披著羊皮的狼,呸!
蘇稚棠越想越氣,扭過頭去不看他,漂亮的臉蛋緊緊繃著,這是很生氣的意思了。
聞鏡淵有些茫然,他將除了晚上做的那些事情以外的所有可能得罪她的事都想了一遍。
發現似乎沒有惹她生氣的可能。
而且若是因為晚上的事……
聞鏡淵的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蘇稚棠的臉上。
看上去還算冷靜。
若是夜間的事被她發現,應該不止是這個反應吧。
還是說她發現了溫兮瑤的魂魄?
聞鏡淵的手在袖子裡緊緊攥著。
若是她真的知道了,那現在坦白會比較好。
待會兒再好聲好氣地哄哄,然後帶她去山下好好玩玩買幾屋子她喜歡的胭脂水粉,頭飾綢緞之類的,應該還是能哄好的。
他試探性地問道:“棠棠,你都知道了?”
蘇稚棠轉了轉眼珠子,察覺到他是誤會了。
但沒說話。
聞鏡淵以為她這是默認了,輕輕握住了蘇稚棠的手,柔聲道:“棠棠,抱歉,師尊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
“隻是怕你……不開心。”
蘇稚棠的神色凝了凝,氣呼呼道:“師尊還會關心棠棠開不開心?”
“我當師尊已然煩了棠棠呢,一點都不在乎棠棠的感受。”
蘇稚棠鏗鏘有力地控訴道:“師尊一點都不疼棠棠!”
聞鏡淵心中大呼冤枉,天底下能讓他這般好聲好氣捧在手心裡哄著的小祖宗可就這麼一個。
怎麼能說他不疼她呢。
他愛極了她都來不及呢,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無奈道:“師尊怎會不疼棠棠呢,棠棠是師尊唯一的親傳弟子,寵著還來不及呢。”
修長的手指捏捏嘟起來的臉頰肉,哄道:“師尊連自己的寶庫都送給棠棠了,這還不疼棠棠嗎?”
“棠棠現在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啦。”
蘇稚棠聽他這麼說,遲疑了一下。
好像確實是這樣沒錯。
但一碼歸一碼,惹她清夢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讓他意識到錯誤。
委屈巴巴地控訴:“那師尊為什麼……”
“每天夜裡都欺負棠棠,害得棠棠都睡不好,第二天起床都累得提不起來勁兒。”
聞鏡淵一怔,心中發緊。
她竟是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