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棠下飛舟的時候臉都是冷的,兀自走在前頭,半分不搭理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的聞鏡淵。
就連發絲都寫滿了拒絕,若是有對狐狸耳朵,此時定是生氣地背在後頭的。
聞鏡淵心虛地垂了垂眼,也怪他沒忍住,過火了些。
新鮮出爐的小道侶生得這般漂亮,情動時更是勾得人意亂情迷,不由得就想再多看看,看仔細些。
他伸手握住蘇稚棠纖細的手腕,柔聲道:“棠棠……”
蘇稚棠不理他,甩了一下沒甩開,氣得鼓起了臉頰,回過頭去冷冷地瞪他。
一雙美眸褪去了情濃時的迷離,此時猶似一泓雪水,泛著陣陣涼意。
偏她生得清媚,通透的薄膚泛著還未散去的緋色,提醒著聞鏡淵她方才是何等的動人。
喉間微癢,聞鏡淵的眸色深了又深,竟是又要被她勾起來了。
生氣起來……也是這般合他心意。
聞鏡淵隱約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他對她的渴求過於大了些。
真到那時候,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等把人翻來覆去折騰了……這身嬌體弱,又未經世事的狐兒怕是再也不願理他了。
明虛仙尊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憂愁。
這可如何是好呢……
他也忍了很久,到時候怕是收不住。
獨孤玄先前好像得了幾樣還不錯的絕品,不知能否討得她的原諒。
他慢慢靠近,低聲哄道:“棠棠莫氣,師尊下次不弄那麼久,可好?”
“待會兒回飛舟歇息的時候,師尊多幫你揉揉,嗯?”
蘇稚棠的嘴角緊緊抿著,半點不信他說的話。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還多揉揉,到時候揉哪去了也不知道。
她不為所動,神色漠然,臉頰兩側的軟肉卻習慣性地微微嘟起。
微妙的反差引得周圍人頻頻朝她投去目光,驚豔不已。
許是與聞鏡淵待得久了,她的眉目間也染上了幾分讓人不敢褻瀆的清冷。
像是養在冰山上不親近於人的雪狐,矜貴又傲氣,叫人心甘情願地想將她捧在手心裡,供奉於神壇上,傾儘全力去討她的歡心。
原來這就是傳聞中明虛仙尊的親傳弟子。
先不說資質如何,就這樣貌都是頂頂好的。
隻是為何明虛仙尊這般跟在她的身後,不是聽說這位尊者最討厭與人靠近的麼……
有人看癡了眼,心中覺得若是自己有這樣一個好顏色的徒弟,怕是比這仙尊寵得還要過分。
這念想還未往深了去,下一刻那仙尊冷戾的眼神便如寒刃般朝他們刺來。
一瞬間寒風驟雪侵襲,來自頂級修者的威壓讓他們連直立的可能都沒有。
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凝結住了,唯有身體的求生本能驅使著他們想要戰戰兢兢地爬開,但腿已然癱軟,難以動彈。
蘇稚棠見他不如意就要往旁人身上撒氣,覺得好笑。
明虛仙尊真是好大的能耐。
淡淡地睨著匍匐一片的眾人,倒也不是多擔心他們,隻是……
目光悠悠掃過躲在樹後,毒蛇般陰森地盯著她的人,勾了下唇。
她展顏一笑,主動晃了晃聞鏡淵的手:“棠棠想去前邊看看,師尊陪棠棠一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