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棠神色淡了淡,眼裡含著些許嘲諷。
還敢提小時候落水的事啊……
如果不是因為她,原主應該有一副健健康康的身體,而不是像這樣受不得涼,又受不得累。
可惜,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不然到時候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就沒那麼有意思了。
蘇稚棠最會的就是裝無辜了,放緩了聲音,柔柔的:“恬恬,我們是好閨蜜,我怎麼會怪你呢?”
“你昨天喝了酒,今天就好好休息吧。馬上要上課了,先不聊啦。”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夏姿恬聽著忙音,煩躁地薅了一把頭發。
總覺得蘇稚棠今天有些不對勁。
但她的表現又和平常沒有區彆,今天早上確實有課,她這種家裡小門小戶的當然不敢曠課。
算了,說不定隻是耍耍小脾氣罷了。
可她這是第一次被蘇稚棠主動掛斷電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沒有公主命又有公主病,她性格那麼孤僻,離開她還有誰願意搭理這個隻配給她提鞋的土妹啊。
對外說她是她閨蜜算抬舉她了。
她不悅地點開了另一個聊天框,麵上又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
黎驚眠是被手機的震動給催醒的。
他的睡眠一向很淺,為了最近的項目每天都熬得很晚。好不容易睡沉了些,被這樣沒有眼力見的打擾自然是不爽的。
漆黑的鳳眼裡含著幾分被打擾的不耐,但看到對方的名字時,眸色微動,冷意倒是退散了些。
意識回歸,他臉色驟變,才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
猛地從床上坐起,周圍的環境混亂。
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摸,身旁的溫度已經涼了許久,那個女人早就已經離開了。
他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幽暗的眼底翻湧著驚濤駭浪,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無聲地傳達著他的憤怒。
試圖回想那個人的臉,卻發現關於她的記憶仿佛都被抹去了一般,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黎驚眠喉結微動,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極冷,叫人不寒而栗:“去查,昨天來我房間的那個女人是誰。”
“以及查清楚,是誰給我下的藥。”
骨節被捏得哢哢作響。
黎驚眠閉了閉眼,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再睜眼時他已經恢複了淡定,縱使眼底沉怒翻湧,麵上卻沒再顯露半分,絲毫看不出來方才震怒的模樣。
作為家族繼承人,他遇到過的類似的事不少,每一次他都能從容應對。
可這次……
是他疏忽了。
等他查到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給他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他會讓那個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
在教室的蘇稚棠小小地打了個噴嚏,嗡聲道:“到!”
她吸了吸鼻子,把臉往薄圍巾裡埋了埋。
怎麼感覺身體愈發熱了起來,還有些困……
身形晃了晃,旁邊的同學察覺到了她的不對,驚呼了一聲:“同學,你是不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