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又……
心情忐忑,她輕輕攥著黎驚眠的衣物,糯聲道:“是不是這衣服其實不適合我,我……”
黎驚眠垂著眼,帶著青筋的手捏上了那不禁一握的腰肢。
這些天喂她吃飯吃藥時,他沒少觸過這裡,但現在卻好像多了一層意味。
眸色微暗:“沒有不適合。”
而是太適合了,適合到,勾著人,讓人根本挪不開視線。
黎驚眠不敢想她一出去會有多少男人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或是覬覦,或是欣賞,或是意圖占有……
會有男人對她一見鐘情,然後追求,再然後……
眯了眯眼,眼底的溫度愈發冷了。
他想到了蘇稚棠加入項目組的那天,他在她身上看到的,那曖昧不清的痕跡。
這勾得人心顫的狐兒怕他,卻願意和其他男人做這種親近的事。
喉結滾動,咽下去的津液都是發苦的。在她麵前刻意收著的壓迫性鋪天蓋地地襲來。
蘇稚棠抬起頭,看到那冷峻淩厲的俊臉上含著怒意,眼眶發紅,脖頸處的青筋暴起,仿佛在極力壓製著些什麼。
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還是擔憂。始終沒覺得他們此時的距離太近了。
這些天的相處,她早就習慣了黎驚眠的一些不算過火的觸碰,即便這些觸碰根本不似尋常的“兄妹”應該有的。
不過,他們本來就不是。
他們不過是在陪著尊敬的長輩,玩著能夠掩蓋私心的過家家遊戲。
他們心知肚明,卻彼此不知道對方藏著和自己同樣的心思。
所以遊戲可以繼續。
蘇稚棠擰著眉,輕聲道:“驚眠哥哥,你怎麼了?”
“你的臉色好像有點難看。”
素白如玉的手輕輕覆蓋在黎驚眠的額頭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不解道:“溫度明明是正常的呀……”
黎驚眠輕輕勾起唇,奇跡般地被她親昵而無知的動作取悅了。
側頭小幅度地蹭了一下這隻柔軟細膩的手,佛珠發出一聲輕響,溫柔地將蘇稚棠唇邊塗出來了一點口紅蹭去:“我沒事。”
“乖乖,在外麵套一件外披吧。”
聲音低低的,很平靜,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蘇稚棠懵懂地看著他,但這些天她早就習慣了聽黎驚眠的話了。
就像曾經她很聽夏姿恬的話一樣,順從地點了點頭。
黎驚眠滿意這樣的轉變,卻又不那麼滿足。
眼裡的疼愛變了質,他好像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並不那麼清白。
冷寂封閉的心裡忽然闖進去了一隻雪白的,毛絨絨的小狐兒。
這隻單純的小狐狸,對自己如今的處境一無所知,怯懦又懵懂地,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一處棲息地。
不管她最初闖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但毋庸置疑的是,既然進來了,就永遠都逃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