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攻略任務豈不是很快就能成功?】
蘇稚棠搖了搖頭,她一邊理著自己的長發,將後麵的頭發拉得鬆散了些,淩亂卻不顯狼狽,反而給她增添了幾分溫柔和知性。
她緩聲道:“沒這麼簡單。”
&nega肯定不少。
要是真的這麼好攻略,也不會輪到她來拆散他和女主。
而他們的高匹配值反而會成為他認清楚他對她的感情的阻礙。
他會將一切對她的悸動都誤認為是高匹配值在作祟。
不過,想要打破他這樣的錯覺也不算難事。
蘇稚棠彎了彎眉眼,高深莫測道:“得下一劑猛的才行。”
等她從浴室出去之後,霍辭修已經恢複了平靜。
剛剛的事情就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如同他們之前的事那樣,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及。
下午蘇稚棠帶霍辭修去了她發現他的地方。
這片森林早些年就被這個鎮子的人草率地劃分了歸屬。
而霍辭修墜落的地方恰好是原主的父母買下的地,用於一些珍貴又嬌氣的草藥自然生長。
所以這一塊除了蘇稚棠以外,通常不會有其他人來,霍辭修留下的坑原來是什麼樣的,現在依舊保持著原狀。
蘇稚棠指著一個大坑:“就是這裡。”
老實說霍辭修的墜落時摔的坑太大,砸壞了她不少珍稀草藥呢。
“我是在這個保護膠囊裡發現的你。”
她跟著霍辭修走近,看見保護膠囊此時的情況,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它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蘇稚棠擰了下眉:“當時這個保護膠囊看上去明明沒有什麼損壞的地方。”
“不過我過來查看的時候聞到了很濃的燒焦味。怕它會出現什麼不可控的情況,所以就趕緊把你搬出來了。”
霍辭修看著這上麵明顯的爆炸痕跡,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眼底的冷意怎麼也抹不去。
就連這裡也被人動了手腳。
他們的計劃還真是有夠完備的。
他背著陽光,冷峻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下,神色晦澀不明。
身上的氣勢似乎愈發強勢了。
他心裡清楚,如果他沒有在戰艦墜落的過程中死亡,保護膠囊也會在被使用後的一定時間內發生自毀性的爆炸。
到時候即便是他勉強撿回來了一條性命,身上也會有至少一個地方的殘廢。
皇室不會承認一個身殘的儲君。
帝國也不需要一個殘疾的元帥。
他所有的權力會被架空,然後絕對性地失去繼承皇位的可能。
指節攥得哢哢作響,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覺得可笑至極。
這就是他守護的帝國。
這就是他保護的皇室貴族。
忌憚他,仇視他,想方設法地想要從他手中奪權,恨不得置他於死地,再也無法翻身。
霍辭修的眼眸幽深,覆上了一層駭人的寒冰,身上散發的戾氣叫人不寒而栗,連帶著周圍的環境都結了霜,溫度極速下降。
他的信息.素隱約有暴亂的跡象。
他本來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的……
人類和蟲族之間的戰役遠沒有這麼早結束,過早地放鬆警惕並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他們非要逼他。
那麼,那個位置他為什麼不能坐一坐呢。
周圍環境凝結冰霜的情況愈發嚴重了。
就在他馬上要控製不住自己體內不斷亂竄的精神力的時候,一道聲音輕柔的聲音傳來。
“你的信息.素紊亂很嚴重,精神海的狀況也不穩定,不能動這麼大的氣。”
蘇稚棠擰著眉,探出了一點信息.素去安撫他。
平時情緒控製得越好的人,失控起來越恐怖。
尤其是他現在精神海的情況很糟,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
好在霍辭修的精神海是認得她的。
在她的安撫下,他恍然回過神,下意識地看向蘇稚棠,被那滿眼流露出來的關心和慌亂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
被情緒控製下的他此時還記得她是個受不得信息.素刺激的Omega。
&nega。
漸漸的,周圍的氣溫回歸正常,那到處亂竄的輕攻擊性信息.素驟然消散。
霍辭修強行克製住了想要抱住眼前這個,被他的潛意識裡劃為“妻子”的Omega的念頭。
啞聲道:“抱歉,我剛剛嚇到你了吧。”
蘇稚棠輕輕搖了搖頭,慢慢地將他緊攥著的手撥開。
那裡已經是猩紅一片。
她的聲音平靜而具有力量:“雖然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
“但是不要因為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傷害自己。”
她的話語停頓了一瞬,低垂下眼,小聲道:“關心你的人會心疼的。”
說完,似乎有些羞赧,也不管霍辭修有沒有聽清楚,垂著眼仔細地幫他看了一下傷口。
從包裡拿出消毒的藥,動作又輕又小心地給他手心的傷止血,好似怕他疼一般。
“疼的話,要說哦。”
霍辭修定定地看著她幫他上藥,心中的那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又來了。
就好像一片平靜無瀾的水麵上忽然飄來了一片輕盈的花瓣。
明明隻是輕輕地觸在了水麵上,卻無聲無息地漾開了圈圈的漣漪。
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
也是第一次有人連這樣的一點擦破皮的小傷都小心翼翼地幫他止血。
在軍隊裡,訓練時流血受傷是很常見的事,實戰特訓更是會要人半條命,沒有任何裝備地和那些低等蟲族純靠精神力和信息.素去肉搏。
隻要是在帝國醫械能夠治療的範圍,軍人們會像一個戰鬥機器一樣沒命地去訓練,因為軍隊就是一個要靠絕對的實力說話的地方。
想要贏得尊重和強權,就要有壓倒性的實力。
關心他的人……
他的眼皮輕輕顫了一下。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她剛剛急切地看著他的模樣。
記憶裡他被她帶回來時,也是被這樣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的。
她是真的在關心他,即便得知他的精神體是一頭白化的巨虎。
莫名地,被那隻細膩的手輕輕觸碰著的地方好像有些發燙。
唇瓣囁嚅了片刻,一個稱呼在他口中輾轉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喚出。
這個太冒犯了。
算了,還是……
“棠棠。”
他柔聲詢問:“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蘇稚棠似乎被驚到了,有些訝然地看著他。
他很少這麼叫她。
她慢吞吞地眨了下眼,似乎有些欣喜,唇角微揚,抿起了一個柔軟的笑。
“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