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李鐵柱撈起泡發的紙漿捏成團，“知道他爹怎麼發家的嗎？”紙團砸向陳嘉明父親的老照片，“六二年饑荒，用病死的豬肉換黃金！”照片在臟水中緩緩下沉。
深夜，老周突然帶著醬園賬本闖入。泛黃紙頁上，1967年條目寫著“陳冬生賒購醬油十斤”——那是陳嘉明爺爺的本名。李鐵柱用放大鏡聚焦在擔保人簽名欄：“馬永福……馬前進的父親？”
王亞茹突然打開廉政檔案，馬前進的檢討書裡藏著半張燒焦的欠條：“他爹當年替陳家擔保的三千斤糧票……”她將欠條拚在賬本缺角，“去年馬前進還偷偷在還。”
兒童病房發來加密郵件，兒子用塗鴉傳遞信息：護士們閒聊陳嘉明女兒要留學。栓子順藤摸瓜，在留學中介廢紙堆裡翻出巨額資金證明：“他往境外轉移資產！”證明文件背麵印著星辰花園的施工章。
“用我的章洗錢？”李鐵柱把印章摁進混凝土試塊，“那就讓他看看——”試塊碎裂露出鋼筋，“什麼叫鋼筋鐵骨！”
大壯帶人潛入停工樓盤，用吊籃垂降檢查外牆。突然驚呼：“柱子哥！這棟樓傾斜超標兩倍！”檢測儀屏幕閃爍著與陳嘉明高爾夫彆墅相同的結構缺陷數據。
“等的就是這個！”李鐵柱將傾斜數據刻在鋼釺上，“去給住建局老劉送份大禮——”鋼釺彎成問號，“問他敢不敢用烏紗帽賭陳嘉明的樓不倒！”
澳門暗線傳回賭場監控截圖。王亞茹用投影儀放大畫麵：陳嘉明把玩著星辰集團的資質文件當籌碼。“他輸紅了眼……”她定格在對方抵押施工許可證的瞬間，“連遮羞布都敢押注。”
李鐵柱突然砸碎賭場模型，骰子滾滿地板：“讓香港的記者‘無意中’拍到這些照片！”他踩住滾動的骰子，“就像當年黃牛故意在市管隊麵前點錢——”
馬前進深夜到訪，留下句沒頭沒尾的話：“陳家祖墳的鬆樹，去年全枯了。”栓子挖開墳土，發現根係纏繞著未銷毀的境外賬本。王亞茹用光譜儀掃描，隱形字跡顯示陳嘉明與落馬高官的股權代持協議。
“該收網了。”李鐵柱把賬本殘頁塞進茶葉蛋鍋，煤灰簌簌落在證據上，“就像八五年那次——”鍋底重新架在火上，“咱們要連鍋端！”
晨光刺破霧霾時，星辰團隊在基坑底拚湊出完整的證據鏈。泥水中的複印紙漸漸顯影，勾勒出陳嘉明帝國崩塌的倒計時。
地下車庫的應急燈接觸不良，把王亞茹晃動的影子投在貼滿查封通知的牆上。她正用鑷子從紅酒瓶塞裡夾出微型膠卷，突然對著燈光笑了。
李鐵柱，你記不記得八七年你非要進那批洋酒？她將膠卷浸在醬菜壇的鹵水裡顯影，我說這玩意兒夠買三百斤豬肉——影像漸漸浮現出海關關長的臉，現在這照片夠買他三輩子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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