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嘶。”
維生艙的艙門緩緩打開，冒出一陣白色的冷氣。
艙內，那個始終恬靜的女孩，她的睫毛猛地顫抖了一下。
一下，兩下。
隨後，她那緊閉了許久的雙眼，猛地睜開了。
她的眼神先是茫然、空洞，隨即，當她看清周圍陌生的環境，尤其是看到玻璃外的顧星闌時，一股源自靈魂的恐懼讓她瘋狂地尖叫起來。
“啊！不！主教大人！不要！不要再做實驗了！求求你！”
女孩蜷縮在維生艙的角落，抖如篩糠。
顧星闌無視了她的尖叫，隻是等到她因為缺氧而稍稍平複後，才用冰冷的聲音，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吵死了。”
“告訴我，赤血聖堂的總部，在什麼地方。”
女孩顯然還處於極度的混亂和恐懼中，她隻是拚命地搖頭，語無倫次。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顧星闌冷笑一聲，“我抹去了那個主教留在你身上的‘鎖’，你現在是自由的。但你也是聖堂的叛徒，他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女孩的尖叫聲一滯，眼中露出了更深的絕望。
“我救了你，現在是你付賬的時候。”顧星闌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你的價值，就是你的情報。沒有價值的人，會和聖堂的其他人，一個下場。”
這冰冷的話語，比主教的折磨更讓她恐懼。她顫抖著，終於開了口。
“歐洲！”
“什麼？”林安雨上前一步。
“聖堂的總部！不在東瀛！”女孩似乎急於證明自己的價值，語速極快，“在歐洲！在梵蒂岡的地下！那裡才是真正的‘聖所’！主教大人他隻是聖所派駐東亞的執行官之一！”
這個答案，讓顧星闌和林安雨都感到了意外。
他們一直以為，東瀛就是赤血聖堂的老巢。
“歐洲……”顧星闌眯起了眼睛，“那東瀛又是怎麼回事？冥司，還有那個黑蓮。”
“東瀛是冥司的地盤！”女孩立刻回答，“冥司和聖堂是合作關係！黑蓮隊長是冥司的人！他們負責在東方收集祭品和實驗材料，主教大人負責提供‘神力’支持和庇護！”
“赤血聖堂在歐洲。”
“冥司在東瀛。”
顧星闌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寒芒。
“原來是兩條狗。”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最關鍵的情報。至於那些瑣碎的細節，他沒興趣親自去問。
顧星闌轉向林安雨：“安雨，通知陳峰，派‘暗部’的人過來。”
林安雨點點頭，立刻通過內部頻道下達了指令。
顧星闌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孩。
“接下來，我的人會問你一些細節。關於聖所，關於冥司，關於他們的合作。你最好，什麼都彆忘了。”
幾分鐘後，密室的門被打開。
陳峰沒有親自來，進來的是兩名氣息冰冷、眼神如同鷹隼的暗部成員。他們一言不發，對著顧星闌和林安雨躬身行禮。
“交給你們了。”顧星闌淡淡道，“榨乾她所有的價值。她如果敢有半句假話，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是，老板。”
顧星闌不再停留，拉著林安雨的手，走出了這間密室。
身後，傳來了女孩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以及暗部成員那不帶一絲感情的、程序化的審問聲。
兩人穿過長長的合金通道，乘坐專屬電梯，直接來到了黑金交易所的頂層停機坪。
夜風呼嘯，一架通體漆黑的直升機早已等候在此。
“不回頂層休息一下嗎？”林安雨問道，她知道他剛剛煉化神格意誌，也需要調息。
“不了。”顧星闌登上了直升機，將她拉了上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意，“黑金交易所是‘戰場’和‘生意場’。現在，我們該回家了。”
直升機轟鳴著升空，離開了這座已經徹底臣服於他的大樓。
十分鐘後，江城最中心的黃金地段。
雲頂大廈，頂層複式。
這裡，才是顧星闌和林安雨真正的家。
顧星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江城，已經徹底落入他的掌控。
林安雨從身後輕輕抱住了他，將臉貼在他的背上。
“歐洲，赤血聖堂。東瀛，冥司。”她輕聲說道，“星闌，這盤棋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大？才好。”
顧星闌的眼中，閃爍著比夜空更冷的寒芒。
“我正愁敵人不夠多。他們既然是‘合作’關係，那我就讓他們沒法再合作。”
他轉過身，握住林安雨的手。
“清洗江城，隻是第一步。梁家和白家，他們交了投名狀，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新話事人，到底想做什麼了。”
“安雨，替我傳訊。”
顧星闌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中回蕩。
“一個小時後，雲頂會議室。讓梁嘯天和白敬山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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