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直接把袖口往上一挽。
“開防禦協議。”他道。
【確認。】
曜核立刻調度大樓內部權限。最外層的通行門上鎖，電梯井下沉防護層，走廊電網切換為反向脈衝，所有內部攝像頭同步錄製，傳到三處離線節點備份。
這波不是防爆，而是把每一幀都留檔。
“彆全堵住。”顧星闌補了一句。
陳易當場懵了：“啊？”
“讓他們進來。”顧星闌說。
“……”
陳易吸了口冷氣，笑出來，“行，懂你意思了。你要公開課。”
——
東立麵三層，玻璃“啪”地一聲被強行撬開。
十個黑衣人無聲落入大樓內部，落腳點幾乎同步，動作專業，槍、短刀、電擊棒、麻痹針，各就各位。
“目標顧星闌。”為首低聲，“兩分鐘解決。”
他們話沒說完，空氣裡突然像被人擰了一下。
那是一種壓強的變化——像坐電梯突然下墜時那種心臟一緊的瞬間。
顧星闌已經站在走廊儘頭。
他沒有拿武器。
他甚至沒擺架子。
他就那麼站著，肩線放鬆，手指略微彎著，像任何一個準備出手的街頭打架人。
領頭那人第一槍扣響。
“嘭！”
槍火亮起的一瞬，顧星闌的身體往側一沉。
不是誇張的“瞬移”，是那種“明明你剛看到他在這裡，下一秒他就偏了一格，而那一格正好避開了子彈的主線”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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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息呼吸法在這時徹底展開。
他的呼吸頻率在係統的節奏裡被拉到了一個很高的區間，肌肉反應、神經傳導、前置判斷同時被推到極限。
係統在他耳邊冷冷報數：
【靈息呼吸法·中階段，運行。】
【身體反應速度+17。】
【肌纖維爆發力曲線拉平，短時間內輸出可持續。】
簡單說：他現在像是永遠在預判下一拳。
第一槍打空，第二個人衝近，刀直奔他側腰舊傷。
這已經不是“你們情報很準”的程度了，這是“你們有人盯著我側腰錄像看過一遍”的程度。
顧星闌手腕一抖，手背像拍蒼蠅一樣往刀背上一壓，“當”地一聲，刀鋒被壓偏。他同時一腳橫踢，正中那人膝彎，那人整個人當場跪下，頭往後一仰，後腦勺撞牆，仰倒。
第三、第四個人同時上，電擊棒閃著藍白的電弧，往他肩頸位置掃。
他往下半蹲，肩線一轉，讓電弧貼著自己後背掠過去——那一瞬的灼麻感從皮膚鑽進脊柱，像一串火在背後炸開。他忍著沒吭聲，順勢往前衝半步，右掌直接拍在最近那個人的胸口。
“砰！”
那個人像被小型推土機撞上，整個人飛出去，砸在牆上的消防櫃，玻璃猛地碎開。
陳易同時擲出一枚改裝震爆器，丟得很準，正好卡在三個人腳邊。
“嘣——！”
劇烈的衝擊波瞬間把那仨掀翻，耳鳴聲在走廊裡炸開。
林安雨這邊沒衝前線，她帶著兩個防衛員在後排，手已經壓在醫療箱上，隨時準備止息。她不是後退，她是在保護大樓自己的員工，避免誤傷的人直接休克。
整場衝突不到五分鐘。
十個人全倒。
有的還在喘，有的直接昏死，領頭那人被顧星闌一腳踩在肩胛，完全沒力掙動。
走廊裡還在嗡嗡震，空氣裡是電擊後特有的焦糊味和火藥味。
係統提示同步跳出來：
【敵對小隊：控製。】
【安防損失：低。】
【宿主消耗：靈息儲備約30，狀態穩定。】
顧星闌收了腳，淡淡道：“陳易，叫人。”
“嗯。”
“交警方。”他繼續，“流程按城市防衛條例走，記得要蓋章。我們不處理私刑。”
陳易挑眉：“你是真打算把這一套寫進城市規範啊？”
“寫。”顧星闌說，“從今天開始，誰敢用‘治安’當借口亂伸手，就要被城市本身當成暴力入侵者處置，而不是被某個家族當成‘內部調度’帶回去藏起來。”
“也就是說——”陳易慢慢勾起嘴角，“我們不是搶權，我們是在‘幫城市立標準’。”
“對。”顧星闌說。
就是這麼赤裸。
——
晚上十一點。
曜陽本地新聞頻道被一條突發打斷：有記者在鏡頭前摁著耳機說，“天龍方麵派來的監察專員組正在介入，並對趙氏集團一部分對外賬流提出合規質疑。兩名議員已經被點名要求自證清白。”
這個點播出去的時候，屏幕底下打的字是：“涉嫌利益勾連”。
不是某個媒體的自嗨，是“監察專員組”的口吻。
趙衡聽到這兩字，臉色直接垮了。
他當場轉身摔東西：“這群狗東西！他們覺得可以賴我頭上然後收場是吧？！”
陸勳靠在椅背上，表情陰：“所以你看懂了吧。天龍派人下來了。”
“讓他來。”趙衡咬牙，“我倒想看看，他敢不敢真碰我趙家的人。”
陸勳看著他，笑了一下，笑意淡淡：“你不是重點。”
趙衡一愣：“什麼意思？”
“重點是他。”陸勳望向辰光大廈方向，“是顧星闌。”
——
辰光大廈，頂層指揮室。
主屏幕上，曜核的主控界麵悄悄變了顏色。
原本是“企業內控模式”的藍白，現在多了一條深金色的細線，像一條神經，沿著城市主乾一路伸展，勾住港務、倉線、醫療調度、應急響應通道。
係統在耳邊很輕地報了一句：
【係統提示】
【曜核係統：主權級試運行。】
【當前狀態：穩定。】
陳易愣在那兒，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低聲道：“星闌……我們這是，真的把這城的命脈線拿在手裡了。”
顧星闌看著屏幕，聲音卻很平穩。
“不是拿，”他說，“是接回。”
“接回來之後呢？”陳易問。
“重置。”
顧星闌閉了閉眼，像是在把這一天所有血味、火藥味、電子脈衝味一口氣壓進記憶裡，壓成一塊不會再撒出來的硬石頭。
“明天，”他說，“他們會派‘真正的刀’過來。”
“誰？”陳易下意識問。
回答的不是他，是係統。
【高危預警】
【外部力量介入：天龍監察專員組。】
【推定高階戰力已入城。】
【等級評估：練勁八段以上接近鍛脈界限。】
這一行字亮起來的時候，整個指揮室的空氣都沉了一瞬。
林安雨抬眼，表情終於收起了平時的平靜，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凝重。
“他來了。”她說。
“嗯。”顧星闌輕聲，“我們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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